“奸詐!”在艾朗看不到的地方,姬娜輕聲說道。
怎麼不奸詐呢?明明是不想讓合同的事情被再三提起,引起布蘭斯家族的重視,所以需要艾朗三緘其口,明明知道即便艾朗做了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布蘭斯家族也不可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勢必會自己做一些調查,進而發現真正的“恩人”,卻依然讓他對自己感恩戴德!
艾朗只怕到最後都不知道,明面上的一切都不一定可信,真正的受益者,非藺赤莫屬。
有恩不挾報,甚至拱手讓人,在布蘭斯家族裡留下“憨厚”這個印象,藺赤就已經贏了一半。
“這樣的我,你不是正好喜歡?”藺赤衝她眨眨眼睛,笑得志得意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越壞,你越愛!”
滿嘴胡說八道!姬娜滿頭黑線地轉開視線。
約翰被搶救了一個多小時,勉強被從死亡線上拽回來,卻因為陷入了深度昏迷,被送入重症觀察室,不能隨便探視。
樣子做了,也表示了哀悼,姬娜收回視線,看向藺赤,卻見他的左手正不自然地垂落著,綁在其上的繃帶溢位了紅色的血絲,她擰起眉頭:“正好在醫院裡,先去看看你的手吧,順便換點藥。”
“不必,就是剛剛沒掌控好力道,傷口有些疼,緩緩就能好。”
姬娜才不理他,直接向艾朗告了別,然後拽著他就走向護士臺。
向護士借了碘酒、繃帶等,姬娜命令藺赤坐下,藺赤只好服從。
用小剪刀把舊繃帶慢慢剪開,見傷口還好
,就是有點溢血,還是忍不住抬眸瞪他一眼,這才拿起碘酒清洗換出,再摸上些藥膏,然後重新綁縛繃帶。
孰不知她這一眼,似嬌似嗔,落在藺赤心裡跟撓癢癢一般,勾得他心神盪漾,忍不住就想逗她:“小姬娜,眉頭皺得這麼緊,是不是因為傷在我身,痛在你心?來,湊過來,我幫你吹吹?”
“能請你閉嘴嗎?”這人嘴花花起來,實在是無止境,姬娜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並故意用繃帶綁了個娘兮兮的蝴蝶結。
藺赤卻半點沒在意,也沒有喊疼的意思,只笑吟吟地看著她:“不用害羞,我只安慰安慰你因我而受傷的心靈。”
說完,他非常刻意地往姬娜臉上吹了口氣。
融著他氣味的熱度撩起髮絲,姬娜驀地臉熱,可想到他總是在公眾場合調戲自己,又氣得想打人,“我不用安慰!”
“小姬娜,不要拒絕我的殷勤,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無用武之地,”藺赤嘴一癟,故作傷心,然後將自己的手臂伸到她面前:“我需要安慰,要吹吹。”
這是怕她不能領悟自己的意思,所以說得十分直白。
姬娜站起身要走,藺赤急忙拉住她的手,佯做不滿地搖了搖。
這廝真的是越來越幼稚,也越來越沒有下限了!姬娜努力裝出一臉冷漠,但是對上他委屈巴巴的模樣,又忍不住心軟。
他這樣還不是自己慣的?能怎麼辦,繼續慣著唄!於是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彆彆扭扭地低下頭,往繃帶上吹了幾口氣。
看著她臉飛紅雲的嬌俏模樣,藺赤只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他的女人怎麼會這麼可愛,這已經不是小逃妻,而是小萌妻了啊!
“夠了吧!”他的眼神太熱烈,姬娜有些受不住,匆匆轉身,大步往外走。
“夠夠夠,有了小姬娜給我的這幾口仙氣,我腰不酸腿不疼,精神倍兒棒。”藺赤笑著跟上去,然後溫情脈脈地攬住了她的肩膀。
臭不要臉!姬娜在心裡暗罵著,但面上還是忍不住漏出了幾分笑意。雖然他的性格可謂風流,但跟他在一起,真的是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聊!
布蘭斯家族的人,在次日清晨抵達。一輛直升飛機直接停在醫院的樓頂,然後二話不說就要帶約翰回家。
醫院的醫生是比較負責任的人,見狀立刻提出反對意見,約翰現在完全是靠機器在維持著生命,而轉院太過於顛簸,稍不小心,約翰就會沒命!
可醫生人微言輕,阻攔不了,於是向徹夜守在醫院的艾朗求助,艾朗一看布蘭斯那全副武裝的架勢,連靠近都不敢,又哪裡敢提出反對意見?
他只能聯絡藺赤,將緣由告知,希望他能想想辦法。
藺赤很快就來到醫院。
重症病房已經被十餘個保鏢包裹得密不透風,連個蚊子都飛不進去,而其中那個身形高大,同樣是金髮碧眼,可眼神像鷹一樣銳利,神情也更加冷肅的男人,正是歐文;布蘭斯。
歐文;布蘭斯是約翰同父異母的兄長,比起長在溫室裡的約翰來說,他顯然要更加精明能幹,也更難對付。
但是,遊戲的難度,就是要一點一點的往上加的啊!
歐文的腳邊,跪著個腦袋低垂,一身正裝的男人,卻是被約翰趕走的他的助理,傑克。想來約翰出事,他是要被問責的!
勾了勾唇,藺赤慢慢靠近過去,保鏢自然攔住他,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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