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國,並不清楚那邊的狀況,在你失聯後,我判定你任務失敗,於是聯絡了boss,boss讓我不要輕舉妄動,暫且觀看一段時間。然後告訴我,你被帶到這座別墅,被關押了起來,讓我想辦法接應你,我就一直藏在這附近,伺機而動。”
“我的任務是失敗了,但刺殺行動還沒有失效,組織可有重新派人過來?”姬娜再問。
佐藤颯搖頭:“沒有。”
那可就奇怪了!刺殺夏凝的任務賞金高到不可思議,家族不可能會主動放棄,雖說已經打草驚蛇,但刺殺本來就是件風險與機遇並存的事情,他們為何沒有重新派人過來?
瞅瞅外面的夜色,姬娜咬牙忍耐。現在時間已晚,不便聯絡父親,暫且先熬過這一夜再說。
汽車駛入城區,姬娜讓佐藤颯停在一座商場外,自己進去買了身衣裳換下。在試衣間裡,她仔細地摸了摸舊衣裳,發現了一個微型的追蹤器,不免勾了勾唇。
果然留有後招呢!
可惜,即便她打不過他,還逃不了他嗎?冷漠地把追蹤器衝入商場的馬桶裡,姬娜走出商場。
佐藤颯的辦事能力不錯,已經換了輛車,他們在市區繞了好一段路程,確定無人跟蹤,才駛到一座五星酒店。
佐藤颯辦理了入住手續,姬娜進入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脫下穿了數日的衣服,進入浴室。
熱水氤氳而下,模糊她的面容,她抬手擠了些沐浴乳,擦在身體上,洗著洗著,卻不由自主地撫過自己的嘴唇,這裡,彷彿還殘留著那個輕浮男的氣味。
他們以後,應該沒什麼機會再見了吧?不知為何,心裡隱有些遺憾,但等她回過神,又懊惱不已。
那個呱噪的男人死也好活也罷,都跟她沒關係,再不見面是最好,否則她只會生生地被他煩死!
姬娜心裡是這樣告誡著自己,真正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卻反覆輾轉著,一夜難眠。
次日清晨,姬娜穿衣起身,梳洗一番,見佐藤颯還沒有起床,便讓服務生給他留了句話,自己出了門。
她得要聯絡父親,但一來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徹底擺脫藺赤的掌控,二來家族裡也是危險重重,故她必須謹慎再謹慎。
整座城市剛剛甦醒,晨光熹微,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姬娜環眸四顧,見不遠處有一間網咖,就走了過去,路上,她順手摸了個路過的姑娘的錢包,見裡邊有身份證,便把其他的東西扔入垃圾桶。
網咖的環境很好,安靜閒適,還提供早餐,姬娜看時辰還早,就點了碗麵,吃完才進入包間。
謹慎地檢查過周圍,又在電腦上連下好幾個遮蔽與反追蹤的軟體,再搗鼓一番,姬娜總算登陸自己的社交軟體,向唯一置頂的好友發了個影片邀請。
“大小姐,”影片接通,那邊是一個短髮的中年婦女,面容慈和,乃是他們家的保姆:“找你父親嗎?他剛出去了,我聽說
你任務失敗被抓了,你還好嗎?”
“我沒事,已經逃出來了,父親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姬娜壓著聲音,用日語問道。
“我不知道,家族裡好像有什麼事,他們把先生叫走了,”保姆說道:“其實你可以直接聯絡他,他很想念你的,前些天還跟我提起你了呢!”
直接聯絡他?姬娜垂眼冷笑,明明是父女,可他沒給過她這個權利啊!只有一個緊急聯絡的通訊賬號。
“不用了,”迅速調整好情緒,姬娜抬眼,微微而笑:“我只是想找父親彙報這邊的情況,既然他在忙,那下次再說吧,我先掛了。”聲落,沒等保姆回覆,她匆匆結束通話影片。
心裡像壓著塊巨石般沉甸甸,姬娜說不出來的難受,索性曲起膝蓋,將腦袋埋在其中。
她自幼失去母親,是父親將她養大,但父親並不愛她,在他眼中,她便如保姆般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存在。不,她的處境甚至不如保姆,至少保姆若是犯下錯誤,他不會下死手揍她!年幼時,她懷疑過很多次,自己會不會死在父親手裡……但每次,她都遍體鱗傷地活了下來。
這可能還是個奇蹟呢?姬娜自嘲地想著,心情微微平復了些,她站起身,從網咖起來。
那張偷來的身份證,同樣被她丟入垃圾桶。
回到酒店,佐藤颯已經起來,正在頂樓的餐廳邊觀察外景邊享用著早點,見她回來,他衝她招招手:“要來一份嗎?這裡的味增湯很不錯!”
“不必,”姬娜冷淡地拒絕,環手問道:“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其他人呢?”
佐藤颯撇嘴:“他們怕死,偷偷溜回去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