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道:“孔宣,你既知我道行深高,便當倒戈投順,同周王進五關,以伐獨夫,如何執迷不悟?”
“你說你道行深高,某家道行也不淺。聽我道來——混沌初分吾出世,兩儀太極任搜求。如今了卻生生理,不向三乘妙裡遊。”
燃燈道:“你既知興亡,深通玄理,如何天命不知,兀自逆天耶?”
孔宣道:“此是你等惑眾之言,豈有天位已定,而反以叛逆為正之理?”
“你這孽障,自恃強梁,口出大言,毫無思忖,必有噬臍之悔!”
孔宣大怒,將刀一擺,就來戰燃燈,燃燈口稱:“善哉!”把寶劍架刀,才戰二三回合,燃燈便祭起二十四粒定海珠來打孔宣。
“收!”孔宣忙把神光一撒,那寶珠落即落入神光之中。
“喝!”燃燈大驚,又祭紫金缽盂來打,也落入神光中。燃燈大呼:“門人何在?”
“唳!”只聽一聲清響,接著一陣大風刮來,一隻大鵬雕自空而來。正是羽翼仙殺到。
“轟隆隆!”孔宣見大鵬雕飛至,忙把頂上盔挺了一挺,化一道紅光直沖牛鬥,橫在空中,激戰在雲間。
“啊!”戰有兩個時辰,大鵬雕一聲慘叫被打入塵埃。
燃燈見勢不妙,忙化一道光,獨自逃回營來,大鵬雕管也不管。孔宣也是仁義,並沒斬了大鵬雕,而是看在同族的份上,放他回來。
燃燈問大鵬道:“孔宣是何物得道?”
大鵬回道:“弟子在空中與他激戰,只見五色祥雲護住他的身子,也像有兩翅之形,但不知是何鳥。”
“若論鳥,你已是霸王,究竟是何鳥竟這般威猛?”正在燃燈百思不得其解時,軍政官來報:“有一道人至轅門求見。”
此人挽雙抓髻,面黃身瘦,髻上戴兩枝花,手中拿一株樹枝,見燃燈來至,稽首道:“道友請了!”
燃燈忙回禮道:“道兄從何處來?”
“吾從西方來,欲會東南兩度有緣者。今知孔宣阻逆大兵,特來渡彼。”
燃燈問道:“貧道聞西方乃極樂之鄉,今到東土,濟渡眾生,正是慈悲方便。卻不知道友道號為何?”
道人道:“貧道乃西方教下準提道人是也,前日廣成子道友在我西方,借青蓮寶色旗,也會過貧道。今日孔宣與吾西方有緣,特來請他同赴極樂之鄉。”“借”這字,準提咬的很重,生怕燃燈老昏,聽不清楚。
燃燈大喜道:“道兄今日若能收伏孔宣,孔宣自由道友處置。”燃燈自是知道,準提是來東方搶人才的,不過燃燈可不管,孔宣是敵人,而且是自己降不住的敵人,若接引有本事任憑拿去便是。
準提點頭,出營來會孔宣
孔宣坐馬扛刀,喝道:“老道怎又是你!”
接引道:“我貧道與你有緣,特來同你共享西方極樂世界,演講三乘大法,無掛無礙,成就正果,定此金剛不壞之體。”
孔宣大笑道:“一派亂言,又來惑吾。”孔宣把刀往道人頂上劈來。
“來得好。”準提笑著,七寶妙樹一刷,將孔宣的刀刷在一邊;孔宣忙取腰間金鞭來打,又被七寶妙樹刷在一邊,孔宣只剩得兩手空空。
“氣煞我也!”向來只有他唰別人的,卻不想今日找了別人的道,孔宣怎能不氣急敗壞,將當中紅光一撒,把準提收了去。
“怎的聖人也敵不過孔宣?”燃燈見準提被收大驚失色,身子不禁往後退了一退,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嘭嘭嘭”須臾間孔宣頂上盔,身上袍甲,紛紛爆裂,連座下馬也被壓地下。
“鐺!”只聽得孔宣五色光內一聲響,現出一尊聖像來——十八隻手,二十四門,執定瓔珞傘蓋,花魚腸,如持神杵寶銼,金鈴金弓,銀戟旗等件。
準提寶相莊嚴,光中作歌:“寶焰金光映目明,西方妙法最微精;千千瓔珞無窮妙,萬萬祥光逐次生。加持神杵人罕見,七寶杯中豈易行;今番同赴蓮臺會,此日方知大道成。”
“孽畜,還不原形!”隨著準提一聲爆喝,霎時間現出一隻目細冠紅孔雀。
“還子牙眾將門人來。”
孔雀痛苦應道:“俱監在行營後,可自取。”
準提點頭,對子牙說一聲“別了”,便將孔雀一拍,孔雀遂即二翅飛騰,有五色祥雲,紫霧盤旋,徑往西方去了。
佛,你為何不來渡孤?孤若皈依,爾可為孤報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