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很明顯的嗎？你看你雖然現在是個魔，但是你也打不過柳道長啊。可柳道長不過是一個道士罷了，所以就算你日後成了更厲害的魔，那說不定還會遇到更厲害的道士呢？或者會遇到更厲害的神仙也說不定啊。”
楚縉笑道：“那我就繼續修煉，直到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左右我不就行了。”
“哪有那麼容易？”蘇未晨覺得好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就算你身上有魔骨，但以你目前還打不過柳道長的情況來看……”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他？”楚縉瞪他，“再提我就咬死你！”
蘇未晨只好不說話了，安靜地低頭啃鳥。
也不知道這家夥對柳清微的意見怎麼那麼大，明明當年曾經交好，說起來除了立場不同以外，兩人好像也沒什麼矛盾。當然了，柳清微確實想殺他不假，可柳清微是道士，想殺一個魔也無可厚非啊。
“你這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老想著替他開脫，你怎麼不想想，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他就要殺了我，那我多無辜啊。”楚縉忍不住去擰了下蘇未晨的耳朵。
蘇未晨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懷疑道：“你真的什麼都沒做過？”
楚縉挑眉：“你覺得我做過什麼？”
“你不是殺了楚阡嗎？若只是平常的尋仇倒也沒什麼，可你不僅殺了他的肉體，還滅了他的魂魄，此事有違天理，讓你徹底無法回頭……”
“我本來也沒想過要回頭，那樣的人殺了就殺了，毀了就毀了，就算有違天理，可老天爺都沒把我怎麼樣，他柳清微憑什麼多管閑事？”楚縉冷笑道。
蘇未晨心想，有時候老天沒管不是真的不管，只是還沒到管的時候罷了。在他的印象裡，這賊老天還挺喜歡一次性清算的。再加上那楚阡本也不是什麼好人，大概手上孽債也多，所以楚縉殺了他才沒有受到什麼懲罰，楚縉若是不再作惡還好，若是一直作惡下去，只怕……
“想那麼多做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我都不擔心什麼，你倒是替我著想。”楚縉覺得好笑。
他很久沒有體會到被人關心的感覺了，還是這樣一個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捏死的凡人。這家夥為什麼非要關心他？楚縉心想，他若是不關心自己的話就好了，那樣自己也不會對著這家夥感到不忍心了。
但是吧，楚縉又設想了一下蘇未晨真不關心自己的模樣，頓時又覺得自己有點生氣，自己對他那麼好，那家夥怎麼能對自己毫不關心呢？
誒不對啊，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他何曾那樣矛盾過了，不是一向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嗎？
他到底想讓蘇未晨怎麼樣？
楚縉忽然有些茫然，他似乎也從未這樣糾結過，從前身邊想留誰就留誰，喜歡就留著，討厭就趕走，至於眼前這個他又想讓對方走，又希望對方不走，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日後會捨得讓蘇未晨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