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自從姝兒有孕後便不再佩戴了!不對,麝香?”蕭嫵兒抬頭看向陳貴妃,眼裡露出驚恐,“姝兒時常佩戴的步搖裡面也有那種香味兒,娘娘當初明明和我說那是…那是……”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她去陳貴妃宮裡請安的時候,看見陳貴妃頭上的步搖覺得新奇。那是支梅花步搖,做工精緻,搖動時頻有暗香散出。
陳貴妃見她喜歡,便將那支步搖送給了她,還告訴她,那步搖叫“暗香搖影”。陳貴妃和她說,那只是梅花香,不過因為擱置久了,所以香味變了而已。
她戴回去後,白姝兒見了又很喜歡。那時候白姝兒剛剛有了身孕,蕭嫵兒便將那支暗香搖影步搖送給她當賀禮,沒想到……
“與本宮何幹?分明是你嫉妒白婕妤,所以才將含有麝香的步搖送給她而已。”陳貴妃伸手撫了撫自己高聳的雲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蕭嫵兒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大意了。
早在進宮前母親就同自己說過了,在後宮中該萬事小心才是,否則隨時都可能成為別人的替死鬼。進宮前她明明就記得的,可後來怎麼就忘了?平白要將自己與姝兒兩條人命送了出去。
她竟然那樣傻,見陳貴妃笑得慈眉善目的就將她當成了好人。
“娘娘明明知道我與姝兒姐妹情深,才將那步搖贈與我的吧?呵呵……可笑我還一直對娘娘感恩戴德……”
經過兩日的審訊,蕭嫵兒的身體早就不行了。她臉色蒼白,嘴唇也發白蛻皮了。陳貴妃並沒有打她,只是也沒給她水喝,也沒給她飯吃。她剛進審訊室的時候哭哭啼啼的,現在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眼睛紅腫紅腫的,幹澀得流不出一滴眼淚。
陳貴妃淡淡道:“蝶嬪,本宮勸你還是快些招認的好。這幾日陛下都忙得很,一時半會兒管不了你。反正等他想起你的時候你肯定已經死了,還不如現在就招認,本宮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我為何要認?”蕭嫵兒想瞪她,卻沒力氣。接下來的審訊中……
呵,說審訊,其實就是種折磨罷了。
用各種又細又長的針紮她的手指,紮她身上的每一寸。而這過程中,蕭嫵兒不管多疼都沒再哼一聲。沒有用的,她知道,這個女人是想置自己於死地,那麼自己又何必要哭?
自己越是害怕她便越是得意,自己若哭也只會讓那女人痛快。她怎麼能哭?怎麼能在殺害姝兒和未出世小皇子的兇手面前哭喊求饒?
見她還不承認,他們於是又用針去紮她的腳心,那是極脆弱的地方,她其實已快崩潰,卻還強忍著。她不能求饒,絕對不能!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只要能從這裡出去,總有一天會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姝兒的仇她不能不報!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楚煥之終於趕到了。蕭嫵兒的家世背景並不輸於陳貴妃,所以他以為陳貴妃只是要給蕭嫵兒一個教訓,卻沒想到她下手會這樣狠,根本就是想趁機弄死蕭嫵兒。
“你真是瘋了!”楚煥之當即就給了陳貴妃一巴掌,然後抱著昏迷不醒的蕭嫵兒大步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楚煥之處理得很快,一邊命太醫醫治蕭嫵兒,並親自照顧她,又派人著手調查白姝兒的死因,將證據全部呈到陳尚書面前,然後下旨將陳貴妃貶為婕妤並打入冷宮。
陳尚書再不滿也不能如何,畢竟謀害皇子是大罪。
蕭嫵兒醒來的時候,好像一切都平息了。楚煥之對她說,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過得去的才叫過去啊,可惜她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