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沒想過要將孫富天怎麼樣的,他只是一個道士,沒資格對孫富天的生前死後行徑做出任何懲罰,一切自然都要交給鬼差處理的。等到了地府,自有判官定奪。於是他就給許彥一張符,讓其能在找到孫富天的時候破了徐子坤在孫富天身上下的隱魂咒,讓其被鬼差發現。
鬼差一上開就直接把孫富天給捆上了,然後又看向許彥問道:“你是自己隨我們離開,還是要和他一樣?”
許彥看著孫富天很是嫌棄:“我不願意和他一同上路,不如等下一批鬼差?”
其中一個鬼差好笑道:“我們地府抓人可不許討價還價的,更何況同行一次又如何?公子與這小子不是同類,等到了地府之後各有不同的去處,不會同行太久的。”
“可是……”
“公子是含冤而死的,生前也沒做過什麼惡事,死後本應直接投胎的,判官大人連人家都為你找好了。至於這小子嘛,生前便作惡多端,死後還妄想再害活人性命,自然是要先下地府受盡折磨才能轉世的。”那鬼差道。
“不知那孫家父母……”
“孫家父母也沒幾年壽命了,生前罪惡都有判官記著,不會便宜他們的,公子放心吧。”鬼差想了想又道,“助紂為虐的那個妖道雖然很厲害,可他不是青陽道長的對手,今後應該再也沒有機會作惡了。”
“那好吧,我隨二位離開。”
許彥父母已死,仇也算報了,在人間已無牽掛,便直接離開了陰著地的身體,隨鬼差離開了。
靳少元重新得到了身體的掌控權之後不由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可以不用再與鬼同行了。雖然公開身世之後許彥成了一個比較人性化的鬼,但鬼就是鬼,依然是半透明的,臉色發青的,說話陰陽怪氣的,總之就是嚇人。
不過這許彥居然還挺守信用的,他真的沒再做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和動作了。
靳少元剛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餘光就瞥見了一旁的角落裡有兩個飄飄然的半透明的影子正悄悄地窺視著他,一個眼睛瞪得老大整張臉都跟泡腫了似的,另一個面如菜色舌頭伸得老長的……
媽呀!鬼啊!
靳少元撒腿就跑:“陽道長!救命啊!”
宋晨安剛拆完徐子坤佈下的法陣就聽見了靳少元的呼救聲,差點笑出來。不過劇本上沒寫他可以笑,所以他又憋了回去。
陽頂天倒不是面癱,但他覺得怕鬼沒什麼可笑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比如說他就很怕女人。因為他小時候生得好看,左鄰右舍的大娘大嬸經常抱著他揉來揉去的,更可怕的是有一次兩個大嬸吵架,其中一個正抱著他。另一個大嬸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忽然就要伸手去抱他,還說要讓他當自己未來的女婿。抱著他的大嬸當然也不願意了,說他明明就是她的女婿,其實她那個時候壓根兒就沒有女兒!一來二去,拉拉扯扯,對面那個大嬸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扯下了他的褲子。
當時周圍的人都笑得不行,光著屁股的陽頂天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簡直不能繼續做人了。
後來陽頂天再遇到想讓他做女婿的大嬸們就瑟瑟發抖,再後他長到八九歲的時候,村裡的小姑娘也都很喜歡他,於是又整天扯著他說那是她未來的相公。結果總是扯著扯著那幾個姑娘就打起來了,然後無辜的陽頂天總會被他們牽連,回家的時候不是這裡傷了就是那裡青了。
陽頂天很難受。
他十一歲那年,母親大病死了,幾個想讓他做女婿的大嬸們爭著要養他,他在辦完母親的喪事以後,就自己一個人跑到附近的道觀去說他要出家,結果被路過那兒的青陽道長一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