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安其實見不得元鏡用靳少元那張臉做出這樣慘兮兮的樣子,靳少元從來不會是這個樣子,就算……
嗯?他好像也沒見過靳少元跌落谷底的樣子,不應該這麼篤定才對。
哎,不管了,反正他看不慣元鏡這個樣子,希望對方早點上吊,他好出去把人扛走,從此每天給他煮心靈雞湯。
可元鏡坐在樹枝上發了一會兒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雪天很黑,他面朝著大海卻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海水拍岸的聲音。他忽然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正是小年夜宴請親朋好友的時候,整個元府都張燈結彩的,十分熱鬧。可如今……
“去年今時宴珍饈,高朋滿座千杯酒……”
宋晨安差點笑出來,這人念詩就唸詩,為何非要唱出來?唱就算了,還唱那麼難聽,跟靳少元有的一拼。好在系統提醒得及時,惡狠狠地喊了一聲不許笑。
“咳咳,這不怪我,本來多麼悲傷的氛圍啊,我都要哭了,結果他非要唱歌,還唱得這麼搞笑。”
“明明很悲涼好嗎?你對音樂的鑒賞能力是不是有問題?”
“我本來就沒有啊,我是演員又不是歌手。”宋晨安理所當然道。
“行了,準備救人吧。”
“他終於要上吊了嗎?”宋晨安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那元鏡就算上吊也要唱歌,他真的很想笑,可他不能在元鏡吊死之前先笑死。
“空餘風雪灌滿袖!額!”
即使元鏡已經決然赴死,他嘴裡依然還在唱著那歌,跳下枝頭的時候繩子勒緊喉嚨,發出一個斷音,宋晨安是真的要憋不住了。
就在宋晨安憋得連整個棵樹都要跟著發顫笑出來的時候,吊著元鏡的那根樹枝毫無預料地就斷了,宋晨安整棵樹的樹皮都疼得更皺了。
周圍所有的孤魂野鬼瞬間全部呆住了,愛飄的也不飄了,愛哭的也不哭了,愛啃樹皮的也不肯了,全都傻呆呆地看著宋晨安。要知道,八百多年來這棵樹就沒斷過樹枝,連掉樹葉的毛病都比其他樹要輕。
可好端端的怎麼會斷呢?難道他有心救這個白嫩嫩的年輕人嗎?按理說,東南枝早對人的生死無動於衷了吧?八百年來從未見他阻止過任何人自盡。
“臥槽!你這是要幹嘛?謀殺親樹嗎?”宋晨安疼得大叫。
系統得意地笑道:“我不是早說過我會幫你的嗎?現在是不是笑不出來了?”
還真是,這招確實有效,但宋晨安還是想罵系統,真的太疼了,這和斷臂有什麼區別?
“這不怪我啊,劇本上就是這樣寫的,東南枝為了救元鏡自斷一枝,我這是在幫你啊。”系統又笑道。
混蛋系統!
“行了,快點把人抬走吧。這個劇本好好演,不然下個世界就是草履蟲!”
宋晨安哀慼道:“你不能剝奪我做人的權利。”
“不,寶貝,我可以的。”系統冷漠道。
那一聲寶貝聽得宋晨安毛骨悚然,魂魄連忙從樹裡鑽了出來,化成了人形。只是他剛一化形,就聽到了系統了怒吼。
“你這個智障!這是什麼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