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影搖頭:“我當時在朝會上,此事還是紫珞後來與我稟報的。當時的情形如何並沒親見。怎麼,你覺得是有何不妥?”
雪靈染又問:“當時紫珞是如何回稟此事的?”
鳳墨影回想了一下,將紫珞當時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與他複述了一遍。瞧著他皺褶的眉心更深,雪靈染道:“明昭郡主指證夜離一事並不是親口所說,而是晉王妃轉述的?”
鳳墨影心中靈光一閃道:“紫珞當時確實是這樣說的。你是懷疑這並不是皎皎的本意,而是……而是晉王妃故意栽贓給夜離?這又是為什麼呢?”
雪靈染眸色倏然冷銳,低語道:“也許此事並非晉王妃的本意,而是有人迫使她這麼做。”
鳳墨影的手指下意識地敲了敲榻沿,回想到前些日子在杏林裡鳳皎皎向雪靈染問的那些話,以及她欲言又止的行為,不由脫口而出:“難道皎皎或晉王妃是受到了別人的要挾?”
雪靈染應了一聲道:“極有可能!也許明昭郡主或晉王妃被對方無辜牽扯了進來;也許是她們被對方控制了;也許是她們知道了些什麼。”他猜測著,又曲指去揉了揉眉心,感覺頭疼欲裂。
鳳墨影留心著他的動作和神色,不由擔憂道:“先不要想了,讓杜衡傳午膳吧!”
雪靈染忍耐著胃裡慣常的不適,卻是沒有反駁她的話,唇角微翹了一小,笑道:“好。”
對上他這副百依百順的模樣,鳳墨影什麼脾氣也沒有了,本來聽了杜衡的話還想來與他分辨分辨、討論討論,誰知道他一遇上她就擺出一副乖巧可人、善良無辜的面貌了,讓她舉得自己找挑剔一句,就是在挑刺找茬的壞人渣渣。
鳳墨影把要與他算賬的心情就一咕嚕地給吞了,揣著一副老媽子要為他操碎心的心腸,急匆匆站起來朝門外侯著的杜衡毫無儀態地吼了一聲:“杜衡,快將午膳端進來!”
杜衡無縫連線地就應了一聲,頃刻就將早已備好放在爐上暖著的午膳命人送進了寢殿中來了。
鳳墨影目瞪口呆地看著案面的湯湯水水,再瞧瞧從屏風後整理了儀容走出來的雪靈染,不禁問道:“就喝這些,能吃飽嗎?”怎麼說也是那麼大的一個人,就喝這些粥和湯?
雪靈染不自然地挑了挑眉,朝一旁的杜衡道:“是不是還有沒端上來的?”
杜衡瞧住他的神情,當即心思靈便地應道:“是,陛下請稍候,其餘地正在炕上熱著,我這就去催他們端來。”忙是行個禮,轉身一溜煙的跑了。心裡卻是忐忑不安,公子這些天一貫就吃這些,再吃別的,他的腸胃受得了嗎?現如今這身體可是比什麼都要矜貴,他要去拿什麼來侍候才行?
偏偏當著陛下的面,他還要裝。
就是怕陛下擔心?待會果真吃了,又要吐,不是活受罪嗎?
唉,這真是冤孽!
鳳墨影瞧住雪靈染坐在案前,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心裡愁容翻滾,目光不自覺地逡巡著案面的湯和粥,回想著杜衡的話,不禁暗忖:這些也許就是他近日所食的午膳?是腸胃不好了?還是身子虛弱了?
她怕自己再想下去,心裡只會越加的難受。面上沒有露出多少擔憂,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先把這些吃了吧?”
雪靈染笑了笑,道:“不急……”
“不急?”鳳墨影壓抑著自己心口的一股火氣,她都快要急出心髒病了,他還敢說不急,這是要急出人命的節奏嗎?她好不容易耐著性子和他講道理道:“好好好,你不急,我急行嗎?我餓了,你能陪我一塊吃嗎?”
雪靈染笑著點頭,“可以。”見她急不可耐地端起一碗粥,便也伸手去捧了湯碗,慢條斯理地陪著她吃。
鳳墨影的狗鼻子就隱隱地聞到了他那碗湯裡飄出來的藥材味。心中又狠狠地咬牙切齒,一仰脖子將一碗稀米粥喝了個精光,才放下碗,監視著他將那一碗藥湯一滴不剩的喝完。
雪靈染含著嘴裡的苦味,實在是想吃塊糖。但抬眸瞧了一眼對他虎視眈眈、目光灼灼的鳳墨影,便又是將這不可言說的苦味忍耐了下來,朝著她露出一個內裡做賊心虛,外面明媚燦爛的笑容來。
休想對我用美人計!
鳳墨影在心裡吐槽道,但眼睛裡卻覺得很是受用。暗戳戳又牙癢癢地道:看我什麼時候拆穿你百忍成金的騙術!可惡!可惡至極!
然而,還沒有等來杜衡的另外午膳,就先等來了紫珞的稟報:“陛下,大理寺卿沐顏沐大人與楚統領都已在‘青雲殿’侯著,有要事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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