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渺又道:“臣會先助陛下提起氣機,務必請先忍耐。”
鳳墨影不由有些顧慮道:“弄不好的話,寡人會有性命之憂嗎?”
北堂渺斬釘截鐵地道:“不會。臣自會一路相護陛下的氣機流轉,以防走火入魔。”
鳳墨影暗中稱善,說道:“好,開始吧!”
北堂渺答應了一聲後,兩指併攏,默唸心法,催動氣機,一股氣息從她的背後要穴注入體內。暖融融的氣息沉落她的丹田之中,鳳墨影這具身體內本有的內力受到了激盪,一下子便朝那股入侵的氣息自然而然地抵禦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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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感覺極是奇怪,鳳墨影閉合了眼睛細細地感受著,似乎當真有著一股氣流在身體裡似有生命般在流轉起來。
北堂渺激起了她的氣機後,便將內力減弱化成了一股極為溫和的力量緩緩地引導著鳳墨影體內自身的氣息進入了任脈之中,一路破關入穴。只因鳳墨影自己不會催動心法,氣息有時候斷斷續續,有時候停滯不前,他只好耐心地一面來回牽引;一面小心護法。
他此時此刻才真正地瞭解到了鳳墨影那日所說的忘了的意義所在,真是始料不及她會是忘卻得如此的一乾二淨。內心裡也真正地詫異她對自己的信任竟已達到了幾乎是性命相托的地步,同時也是十分地佩服她的勇氣與膽色。
北堂渺心知這種情形是十分的糟糕,但卻已是騎虎難下,絕不能再隨意停下來了。這氣機一旦激發,若是貿然地打斷,他自己雖不至於重傷,但鳳墨影卻是會受到自身的反噬,輕則血脈逆流;重則性命堪憂。
而在於鳳墨影卻是對此無知而近乎勇,她對此事是完全的不瞭解。這是出於對事情的緊迫,和對自身力量的渴求,又在北堂渺保證她沒有性命之虞下,大膽地做出了這一次的決定。
時光一分分地流逝,兩人額上身上的汗也不停地滑落。
北堂渺的臉色一分分地白皙;鳳墨影的臉色卻是一分分地紅潤。一人宛如冰山籠罩;一人宛如置身火焰。
鳳墨影只感覺體內流轉的氣息越來越宏大,似乎隨時都可以像一群將要失去控制的野馬般四散奔騰開來。她渾身顫慄著,氣息流動過的經脈如被火熾般疼痛了起來,這種感覺難以忍受到幾乎衝破了她的理智所能控制的極限了。
她咬住牙齒堅持著,卻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在經受了如此之大的疼痛後,神志有些奔潰四散的跡象。
北堂渺更是渾身冷汗淋漓,身體的溫度隨著內力地輸出一分分地在急速下降。想不到鳳墨影體內的內力竟不下於他,需得用盡全力才能勉強壓制住了她隨時都要似火焰般四散開來的氣息。
入脈歸元,他終於將她的內力引入了任脈中的最後一個穴道,一路繃緊的心神不由一鬆。
灌出的氣息已來不及緩緩地收歸入自身的經脈,當時便化作一股冰箭般反噬入了他的體內。北堂渺心胸中一陣劇痛,血腥即刻就湧上了咽喉,泌出了唇角,他的身體虛脫無力地朝一旁倒在了地上。
鳳墨影的精力也耗損到了極致,她的神智終究也是奔潰了過去,身體一時間已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綿綿軟軟地倒到了北堂渺的身上去了。
北堂渺靜躺了半息,緩和了氣息之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便恰恰瞧見了倒在他腰上的鳳墨影。她雙眼緊閉,氣息起伏不定,臉色卻緋紅異常,身體四肢微微地展開,看著竟像是一個宿醉之人般失去了所有的醒覺以及防備。
他默默地看著彼此倒在地上的姿態,若是此刻有人進入殿中來,倒不知會是做何種感想?
內心裡是十分的厭棄這等情形,但他現在連翻一個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遑論其他。
北堂渺用最後的一點精神冷冷地盯住鳳墨影,心中氣恨得難以平息。若不是她忘卻得這麼徹底,他又怎麼會白白受累了這一場?
這個女人明明自從登基之後,就是殘暴不仁、殺戮成性的一代暴君。師父卻說若不是她軍功赫赫,不足以支撐起鳳曦國的整個基業。她的身上天生便有帝王的狠戾霸氣,但若換成了其餘的幾位公主,難免會有女子的優柔寡斷和小心計較,一代皇朝可能將會就此沒落?
他從未如此正眼地看著她,心想,她這樣狠辣涼薄的心性和暴虐兇殘的手段,就真的能撐起一個鳳曦國嗎?
淩浮宮中每一代人都出來一個影衛守護著鳳曦國的當代君王,這樣的意義究竟何在?
自己是應該義不容辭地遵循著開山祖師的遺願?還是應該明辨是非地有所選擇立場與責任?
內力消耗得太過,在不知不覺中,北堂渺的思緒中斷了去,閉上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沉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去。
等他再次驀然醒來,警覺地張眼四顧,發現眼前的錦繡紗帳十分的陌生,身下躺著的卻是軟榻。
眼角的餘光驟然瞥見身旁有一人與自己齊頭並躺在榻上,不由登時是心中一驚,猛地坐起了身來,目光發直地看著身邊的鳳墨影。
這一番動靜,立刻讓淺眠的鳳墨影警醒過來,手中攥緊袖子裡的匕首。同時張開了眼睛,環顧一週後,目光落在了坐在榻上的北堂渺身上,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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