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慮沒有想到李敬亭的外甥帶回來的證據如此充足,充足到連吾家的清白都證明了。
轉頭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年輕男人。
他不由點了點頭,為他這份救親之心,也為他的這份聰明大膽表示讚許。
事先便因好奇王城以北郡守的異動,將人家的贓銀藏置地點摸了個門清,後又順藤摸瓜牽出了沛承郡王這條線。
發現事態嚴重時為保命不敢上報,如今為了他舅舅便將所知曉的事情盡數道出。
聰明識時務。
不懼不畏。
重情重義。
這種人才,若是能納入流川國朝堂,那也是一股新生的尖子力量啊。
吾慮因洗涮了汙點,心情暢快,心中聯想頗多。
顧庭現在說不清自己什麼感覺,他現在因為緊張,臉色蒼白手心冒汗,根本就不知道滿朝堂的大臣在說什麼。
得到這些證據他根本沒費多大力。
王城以北的各方郡守因為趕來了王城接受審查,他們在主城中私宅荒宅中藏著的銀兩根本動不了。
他只須證明許康郡守與沛承郡王有關係,並找出許康贓銀,那他舅舅便沒事了。
他也沒想到那些書信牽連這麼廣,更沒想到少女所說的都是真的。
他現在將少女要他死背下的王城以北,郡守窩藏贓銀地點已盡數上報。
看著那高座上散發著寒氣的王上,聽著耳邊一句接一句壓低聲音的驚呼。
腦子嗡嗡的響。
他想,如果他現在暈過去,王上會不會定他殿前失儀之罪,要了他的小命。
“顧庭。”
顧庭正失神間,突然聽到殿上的王上沉聲叫了他一句。
心臟不由顫了顫,應聲道。
“草民在!”
顧庭正想著王上還想盤問他什麼,他該怎麼答。
卻聽到王上問他:“此次你搜查有功,你想要什麼獎賞?”
有功?
顧庭眼睛一亮,急忙趴跪道:“回王上,臣乃流川國子民,為流川國剷除毒瘤是應該的,不敢妄想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