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躺在床上,黑眸掃過捶他床板臉色漲紅暴怒的易喜,微垂著眼眸緩緩開口“這件事是我故意所為,我不否認。”
說著他眸子睜開,帶著審視意味看向易喜“但是,起因在你。”
易喜聽到易歡類似反咬的話,當下臉上怒氣更盛冷聲反問“在我?我有什麼錯?我逼你耍心眼去欺負梧桐了?你要是再敢這麼做,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易歡聽言唇角繃的筆直,眼睛平淡看著他說道“你之前跟我說待梧桐傷好,你便會把話直接跟她挑明,可是直到昨天我才發現,你似乎什麼也沒和她說。”
火光映在易歡臉上,將他臉上的表情展露無遺。他的臉色蒼白異常,還帶著忍受疼痛的隱忍。
明明易歡的話中連指責質問都沒有,甚至語氣都往常一般平淡溫和。
可他話剛出口就令易喜的身體一僵,看著他抿唇不發一言,眼神微閃,臉色不自然起來。
易歡沒錯過易喜眼中的躲閃,見他不說話,繼續看著他說道“易喜,你心腸比我好,若是你花了全部家當買下梧桐只是為了行善,我不會反對。”
易歡的話讓易喜小麥色的臉染上內疚。
家裡的情況易喜知道,易歡為了攢錢給他討媳婦幾年前就開始四處找活計,但凡是易歡能做的易歡一直不遺餘力在做,求的就是在他還年輕時能討到一個媳婦。
他兇名在外,加上有雙生子這個身份,討媳婦並不容易。
平常人討媳婦只要出十五兩,讓媒婆給牽個線傳個話,男女兩方父母互相查探過對方的家底後,姻緣直接能成。
到了他這,別說媒婆現在被他嚇的不敢上門問,就是有女兒的人家聽到他的名字,知道他雙生子的身份,立馬也會將彩禮錢翻倍。
有說一女侍二夫要出雙倍彩禮錢的,也有說怕女兒到了他家怕被他折磨死,多要點彩禮錢做個保障的。
那些人對他左右瞧不上的鄙夷嘴臉易喜記得清清楚楚,別說他們想嫁女兒給他,就是把女兒不要錢送給他,易歡也不想要。
買下吾同的十五兩銀子,其中有大半是易歡的心血,為了那幾兩銀子,易歡做活沒個時間分段,才生生把本就不算強壯的身體累垮了。
易喜對自己這個哥哥一直都是尊敬的,剛剛衝他發火也是因為見吾同受欺負覺得生氣沒控制住。
在易歡說他拿出全部家當去行善也不會反對的時候,易喜就認識到自己的錯在哪了,臉上怒氣消散,坐下看著哥哥易歡,垂著腦袋小聲說了句“哥,對不起。”
若不是他先是逞英雄買下梧桐做媳婦,後又心軟不敢和梧桐挑明,讓哥哥易歡矇在鼓裡一無所知,事情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易歡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受傷的後背火辣辣的疼,面上卻只有一絲痛苦表情流露出,聽到易喜話嘴角勾起牽強的笑回道
“你沒錯,只是我們的家境容不得我們花銀子去做善事。你若只是想幫助梧桐並不喜歡她,對她沒那份感情,你也得把話挑明,易家把她當小妹養也不是不可以。”
易喜聽言一愣,猛的抬起了頭看著他。
易歡回視著他繼續說道“這樣的話以後不但我,你也不能對梧桐存有任何非份之想。至於媳婦,沒有也無所謂。”
易喜聽言眉頭皺起,滿臉反對“不行,我喜歡梧桐,我要梧桐做我媳婦!”
易歡黑眸看著他,眸中幽深一片,血色寡淡的薄唇輕啟“我對她的喜歡,不比你淺。”
易歡的話讓易喜愣住。
此時他才反應過來易歡是在跟他表明態度。
雙生子,共妻。
他的妻子也是易歡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