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那麼叫喚。”
“我怎麼叫喚了？快繼續捏啊。”
顧鑫等了會兒，沒等著俞旻昊回答，忍不住睜開眼回過頭去看著俞旻昊。
俞旻昊低頭望著他，那眼神很陌生，很熱切。
他一時有些說不上原因的心慌起來，心跳也變得很快。
還好正在這時有其他同學洗完了澡推開浴室門出來，才打破了他倆之間有點詭異的沉默。
“我我，我去洗澡了。”
俞旻昊看著這個笨蛋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蹦起來落荒而逃似的閃進了浴室，甚至忘了帶上他扔在被子上換洗的衣服和內褲，無奈地笑了笑。
他不想嚇到顧鑫。
他一直打算用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和平演變他倆的關系來著。
只是不知道這個笨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什麼時候他才能撥雲見日。
他會有見日的機會嗎？
“顧鑫，你是不是白痴？開門，內褲拿進去，我們是文明寢室啊，不接受裸奔。”俞旻昊拎著那衣服和內褲哐哐敲浴室門。
顧鑫站在門後頭聽外頭大家在笑，俞旻昊也是。
俞旻昊笑得很正常。和原來他認識的俞旻昊笑的聲音沒有不同。
幾分鐘前兩個人之間那個奇怪又令他害羞的氣氛消散得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顧鑫鬆了口氣，但是旋即發現自己似乎又有點失落。
太奇怪了。
“快點，顧鑫。”俞旻昊在外面催了一聲。
顧鑫沒再細想地開了門。
軍訓剩下來的時間裡，密集枯燥的訓練專案把顧鑫折磨得根本沒空再去想其他事，每天晚上回到寢室就是想倒頭睡個昏天黑地，鞋都懶得脫。
說起鞋子，俞旻昊很有先見之明的第二天就變出能墊在軍訓鞋裡的東西，天女散花一樣在寢室裡分發。其他幾個室友都對他的上道豎起了大拇指，紛紛拿了自己那份往鞋子裡粘。
顧鑫坐在床上抱著腿看俞旻昊給自己的鞋裡增添裝備。
睡覺前偷偷躲在被子裡給俞旻昊發微信。
【這麼快就跟班裡女生混熟了啊你。】
俞旻昊也沒睡，秒回過來。
【啊？這誰散播的小道訊息？】
【別裝了你，不然你那些東西哪兒來的？】
被子裡氧氣稀少，顧鑫待了會兒就得出去緩一緩。他聽見俞旻昊躺著的那個方向傳來一聲很輕的笑聲，接著自己的手機裡立刻多了一條新微信。
【來之前我媽塞了一大包給我。快睡吧笨蛋，明天起不來了。】
對笨蛋兩個字是不怎麼滿意，但顧鑫收到這條內容後很快就把手機扔回枕頭底下，拉了拉被子，安然地入睡了。
他們相安無事地過完了這二十天封閉式的軍訓。
俞旻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