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力開始檢錄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零星的雨點。
“高老師，我們去跑道旁邊替他們加油吧？”先是陳艾和其他幾個女孩子過來徵求高珣的同意，後來班裡的同學都應和起來。
“是啊高老師，最後一場了！”
“我們就站在跑道兩邊，絕對不亂走！”
“讓我們去吧高老師！”
學校的運動會歷來到了接力比賽都是氣氛最高潮的時候，為了避免各班同學加油心切擾亂了秩序，一般是不允許同學們擅自離開觀眾席的。
“坐太遠他們都聽不到我們加油的聲音了，讓我們去近一點的地方嘛，高老師。”
陰沉飄雨的天幕下，一張張年輕的，充滿期待的臉。
高珣略想了幾秒，終究還是沒有拒絕。
“我和你們一起去。”
至少可以管著點，以免小孩們太激動站到跑道上去影響比賽。
“三年七班加油！”
“大家加油！”
“三年七班必勝！”
“小心點，別太過去。站回來。”
和接力的其他三個人一起從檢錄處出來時，況淮夜輕易地在一片加油聲的人堆裡找到了正在維持班裡同學秩序的高珣。
雨比剛才下的大了一些，他原先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有不少軟軟地散落下來，搭在額上，鏡片上也沾上了水，看著有點狼狽。
況淮夜皺著眉抖落了披在身上的校服，精準無比地拋了過去。
高珣全副心思都放在怎麼讓同學們不要太激動不要往前擠上，對況淮夜的舉動完全沒有準備，就忽然眼前一黑，被況淮夜的衣服罩了一臉，鼻息間瞬時全是他熟悉的，況淮夜的氣味，像每一次他們做愛時他聞到過的一樣，蠻橫地覆蓋住了他。
高珣穩了穩心神，扶住差點被砸落的眼鏡，把衣服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
況淮夜還站在原地，他們就隔著紛亂熱鬧的人群相望，像站在一條寬闊河流的兩岸。
況淮夜拎了拎身上的衣服，又指指天上飄著的雨。
周圍的嘈雜被摒棄了，高珣只能聽到這條河流緩緩經過的聲音，水裡有不過一指長的小魚，靈活地躍上他的腳背，在他的面板上留下了令他不安的感覺。
“啊那個，況淮夜同學，你的校服。”
況淮夜沒有在終點線看到高珣，倒是有兩個同班的女生，看到他之後把撐在頭頂擋雨的校服遞了過來。
“剛才高老師借我們遮雨的，說是你的。”
“你跑超快啊，還好班裡有你，我們最後這次運動會才沒留什麼遺憾。”
“對啊，真的太棒了。”
況淮夜不動聲色地對女同學們點了點頭，接過衣服。
在被急吼吼趕來終點線的其他三位接力的搭檔和班裡其他同學團團圍住時，況淮夜心裡想的全是這次要怎麼好好懲罰一下高珣，才能讓他深刻地長長記性，以後不敢再把自己給他的東西給別人。
不如就讓高珣穿著這件校服被操上一整晚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