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眼睛躲著我。”況淮夜吻著他耳朵說。
你不喜歡的事情可真多。高珣有心想諷刺一句，可是話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況淮夜撞回了身體裡。
高珣的素描冊況淮夜搞了半天還是沒有還回去。
盡管那晚他已經都放到高珣枕頭下面了，不料事發突然，最後倒是真字面意義上的搞了半天。結束後高珣問他有沒有定期去體檢的事讓他很火大，不僅素描冊又撈了回來，順帶手還拍了高珣的照片。
況淮夜其實也吃不準要拿高珣怎麼樣了。
這個高珣和他的那個高珣無法等同起來，因為那個高珣是他想象中的人，他明白，可是要他放開這個高珣，他又切實地感覺到了自己的不甘心。
他對高珣有很多疑問，但他們的關系演變成今天這樣，那些問題沒有一個是他能問出口的了。有時他們做完之後，高珣仍處在高潮的餘韻裡，乖乖地躺在他身邊喘著氣，在況淮夜聽來那喘氣像是撒嬌似的，一下一下拂著他心裡那點柔軟的地方，他就對高珣生出許多捨不得來。
想要抱著高珣親一親。
但往往他這邊還沒醞釀好伸出手去，高珣那邊已經從激烈的情事裡抽離開來，掛上那副漠然的表情，不鹹不淡地要他離開，理所當然地和他劃清界限。
況淮夜那點捨不得就這麼又硬生生地沉了下去。
他看著高珣翻坐起來利落地套上衣服，整理著被自己弄亂的頭發不無自嘲地想，這點上他真該向高老師學習。
只要完了事，就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累似的，興趣，疑問，錯覺，統統是沒有的，分得清清楚楚，多瀟灑。
“在教室裡。”高珣眼睛都不抬一下地掐了他剛點上的煙。
況淮夜笑了一聲，所以呢，在教室裡愛都做了，煙反而抽不了了，這是什麼道理？
“我們在搞物件嗎高老師？我抽不抽煙要你管。”
高珣不在意地說：“因為我是高老師，所以不用搞物件也可以管。”
況淮夜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一把拉住高珣要調整眼鏡的手，湊近過去，幾乎是貼著高珣的唇地說：“高老師，要不我們幹脆來搞物件吧，反正我們現在本身也是對方每天互搞的物件了，怎麼樣？”
高珣安靜地注視著眼前這片放大了的灰綠色，他很懷疑況淮夜平時不說話憋的把對語言的那點天賦全部發揮在了和自己汙言穢語上，從而才能做到這樣時有創新，層出不窮。
“不怎麼樣。”高珣掙脫了他的手，重新調整好眼鏡回答道。
況淮夜明白，他該和高珣一樣，對兩個人之間除開身體關系外的一切都保持著清醒而無所謂的態度。
可是他心中的不滿足，卻隨著身體的糾纏越來越多地湧現出來，就快噴薄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