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裡的熱水順著高珣的面板,留下蜿蜒的痕跡。
高珣閉著眼抬頭接受這帶著熱力的沖洗,發出幾聲舒適放鬆地輕嘆。然後擠了沐浴露抹到身上,經過雙臀間凹陷的那處時,高珣的手停頓片刻又繞開了。
不急,一會兒出去了他可以慢慢來,反正潤滑劑都在枕頭下面好好放著呢。
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到底是開過葷了,其實以前他自慰的時候並不常摸後頭那地方,偶爾這樣做要不就是那天太沒感覺,光是靠前面刺激不夠,要不就是第二天放大假,可以和自己玩兒了個爽。
可是自從和況淮夜有過那個晚上之後,一些模糊但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時常會在這樣的時刻,他獨處的,想要和自己來一發的時刻裡,浮現而出。
況淮夜掐著他的腰,讓他咬著他的肩膀,一身蠻力地進出……他坐在況淮夜身上,主動挺著自己敏感的地方往況淮夜嘴裡送……況淮夜拎起他的腳腕把他的雙腿壓在兩側,不知疲倦地頂弄著他……
這些不可告人的,隱秘危險的記憶在白天忙碌時尚可被他壓在深處。可是一到夜晚,它們便大搖大擺,登堂入室,卷著熱氣裹住他,逼得高珣一再的探尋摸索,自己曾被激烈進入過的地方。
原本使用不多的潤滑劑變成了十分日常的消耗品,擺放的地方自然也轉移到了高珣要做這件事時最方便拿取的枕頭底下。
高珣估計剛回來,換著屋裡的空氣所以沒有鎖窗。
況淮夜輕松地推開窗戶躍身而入。
浴室裡有水的聲音,高珣在洗澡。
這更好,省得碰面了,不然他說什麼呢?
“我是你高中時候舉手之勞撈了一把的小落湯雞,一直惦記了你十年,你上回中了迷藥,我把你上了,你就當是我用幾把報恩吧。這個東西還你我們兩清了。”
一定會尷尬不說,還得他自己來介紹他倆的淵源。
萬一高珣再給他來個“我不記得我有撈過你一把啊”的眼神,況淮夜覺得自己一輩子的面子可能都要交代在這晚上了。
這怎麼行?
他從始至終沒跟況懷谷打聽過高珣一句,連上完床第二天高珣要溜之大吉被他抓了個現行都沒有透露這事兒的半個字,不就是這點幼稚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自己上趕著去告訴明顯對他一點記憶都沒有的高珣,喂,我這個傻瓜居然記掛了你十年,這一事實嗎?
橫豎他對高珣這種明明喜歡男人還要跟女人相親約會,甚至交女朋友的自欺欺人失望透頂了,還節外生枝幹嘛?
況淮夜掀開高珣的枕頭想把素描冊放好。
高珣帶著一身的水汽從浴室出來看見有人坐在自己床上發愣,嚇了一跳,順手摸起眼鏡戴好。對上近期在他綺麗的臆想裡出現過多次的那雙灰綠色眼睛時,他有很短暫的片刻以為是自己剛才在浴室裡的幻象還沒散去,跟著自己又來到了外邊兒,並且還落到了自己床上。
“你枕頭底下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你帶多少人來寢室上過床?”
“你對男人饑渴成這副樣子,跟你女朋友搞的時候你下邊硬得起來嗎?”
他的問題高珣一個都回答不了,也不想回答。
他不知道況淮夜是在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的女朋友,這些他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只想讓這個人放下手裡拿著的,他放在枕頭下面的潤滑劑,然後離開他的房間。
“這些和你都沒……”
他的話還沒說完,況淮夜已像一匹動作最為迅猛而又怒氣沖沖的狼,截獲了他的呼吸。
“和我都沒關系是吧?我馬上就讓你知道到底會不會和我有關系。”
高珣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總之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抵抗在況淮夜的控制中一點點地失去作用,他剛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寬大的舊衣服,連家居褲都還來不及套上,況淮夜摘掉了他的眼鏡,抽出皮帶將他的手捆在床頭欄杆上的那一刻,金屬的皮帶扣敲在了上頭,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高珣立刻感覺自己腿上的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況淮夜,你放開我。”
“這句話太過時了,換點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