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少爺。”程淨依言,放慢了速度。
好像是嫌懷中的紅酒有點礙手,顏涼將紅酒放到了座椅上,也就是她與唐謹然之間。
原本因為她的挪動,兩人的距離就拉開了許多,現在又隔了瓶紅酒。
唐謹然偏過頭,凝看向顏涼。
風吹起她垂落在臉頰邊的碎髮,也吹得她的雙眸微微眯起來,路燈將她照得帶上了點慵懶。
“不冷嗎?”他低眸問著她,語氣平淡。
“還好。”顏涼拉了拉肩膀上他給的外套,突然一笑,轉頭瞧著他,“你冷啊?不然外套還給你?”
唐謹然搖了搖頭,轉眸望向他那邊的車窗外,又問她:“晚上喝了多少?”
“不多,就幾杯。”顏涼嘴邊的笑容還沒收起,又綻放開來。
她的手搭在窗邊,手掌心託著下巴,似自言自語:“真想知道赫白以後會跟什麼樣的女人結婚。”
風聲有點大,他聽不清她在那裡說什麼,眉頭稍稍擰起,薄唇抿緊,有些不悅。
隔了幾秒後,唐謹然將那瓶有點礙眼的紅酒拿起來,伸長了手,放到了前頭的副駕駛座上。
顏涼感覺到他的動作,歪頭不解地看著他。
唐謹然自然而然地挪了過來,坐到她旁邊,兩人的距離瞬間縮減,又是稍稍一動就可以碰到彼此的大腿。
似乎這樣他滿意多了,眉頭舒展開來,背部靠著椅背,一隻手搭在顏涼背後的椅子上。
顏涼眸中的不解更深了幾分,疑惑地問了一句:“你喝酒了?”
唐謹然輕輕睨了她一眼,“沒有。”
沒有喝酒,那幹嘛要挪到離她那麼近的地方?
這可不像他。
顏涼蹙了蹙眉頭,卻懶得開口問他緣由,撇了撇嘴,轉頭繼續看車窗外。
她喝了不少,從第九杯之後,她就沒有再繼續數下去了,可能很多很多杯,可能也就十杯。
紅酒喝得多,香檳味道她不是很喜歡,兩樣酒湊一起度數也不高,還不至於讓她醉,就是人開始有點睏意。
顏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眸眼即可泛起一圈溼意,她嘀嘀咕咕地說著:“不想洗澡了,要不我晚上睡書房?免得你被我燻死。”
這下子,他終於是聽清了她在說什麼。
唐謹然斜眼瞥了她一下,沒有說不行,也沒有說行,不過那眼神有點不悅,很明顯是“不行”。
顏涼轉頭看向他,笑了笑,“開玩笑的,一天下來,身上不知道味道多難聞呢。”
他面無表情,只是稍稍垂下頭,鼻尖在她距離頸窩十厘米的地方聞了聞,“不難聞。”
顏涼臉上的笑容因為他的舉止而僵了些許。
她抬手抓起自己的領口,低頭學著他聞了兩下,“好像是不難聞。”
唐謹然居高臨下地掃過她的領口,一覽無遺。
他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不想洗明早再洗。”
“那我真的不洗啦。”顏涼高興地笑了幾聲,鬆開自己的領口,繼續託著下巴,看著窗外。
唐謹然好像有回了她一聲“恩”,又好像沒有,顏涼聽得不是很仔細,想著也許是自己幻聽了。
一個有潔癖的人,竟然可以忍受她不洗澡跟他睡在一張床上?
他今晚沒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