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白換了一個坐姿，深呼吸了一口氣，嚴肅地看向唐謹然：“所以表哥你是覺得，你自己不討厭的表嫂，但也不愛表嫂，是吧。”
唐謹然沉吟了片刻，輕輕點頭。
他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愛’這個字對他而言很陌生，在他生活的圈子裡，他不知道什麼才算是愛。
如赫白所言，他演過很多言情電視劇，但那些電視劇太過狗血，男女主角之間的“愛情”都是轟轟烈烈的，讓他也以為，“愛”就該轟轟烈烈。
而他與顏涼，卻不是。
最多也就大吵小鬧吧，哪裡談得上轟轟烈烈了。
赫白見他點頭，霎時無語凝噎。
這尼瑪……表哥他是在跟自己說笑吧？
可表哥那表情正經得要命，一點也不像是在跟自己說笑啊！
“表哥……你真覺得自己不愛表嫂？一點點、一咪咪、一滴滴也不愛？”他說得慎重，看著唐謹然的視線前所未有的認真。
唐謹然凝眸深思。
還沒有等來唐謹然的回答，站在陽臺門口邊上的程淨突然有了動作。
程淨隱約感覺到有人靠近，轉身望去，便看到顏涼的身影，他趕緊道：“少夫人。”
赫白差點嚇得咬到自己的舌頭。
什麼情況？他表嫂在？什麼時候在的？表嫂都聽了多少？他剛剛說話的聲音不大吧？不大吧？
比起赫白的驚慌失措，唐謹然顯得淡定許多。
唐謹然順著程淨的目光看去，顏涼手中端著一個餐盤，餐盤上放了兩杯果汁，還有一杯醒酒的檸檬蜂蜜水。
顏涼來回瞧了瞧三個，納悶地歪了歪頭：“怎麼了？我打擾到你們了？”
“表、表嫂，你怎麼上樓來了？”赫白故作鎮定，眸眼不住地打量著她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到一些什麼訊息。
“幹嘛？你們在說我的壞話？為什麼我不能上樓來？”顏涼眉頭一擰，狠狠瞪了赫白一下。
赫白一聽，鬆了一大口氣，全身癱軟在藤椅上：“沒有，我以為表嫂會被賓客纏住，沒想到那麼快就上樓來了。”
顏涼走進陽臺，將幾杯飲料放到玻璃桌上，邊說道：“給你們端完飲料我就下去了，喏，這是給你醒酒的，等會還有得你喝酒的。”
她將那杯檸檬蜂蜜水推到赫白麵前，接著又推了一杯果汁給唐謹然，“你的，就不給你拿酒了。”
隨即她又將果汁端到程淨手邊：“還有你的，你要開車，喝果汁就行了。”
“謝謝少夫人。”程淨趕緊雙手接過。
赫白也笑眯眯地拍拍她的馬屁：“表嫂你真是太貼心啦！”
顏涼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休息完了趕緊下樓來，客人那麼多，祖父祖母哪裡應付得過來啊！”
“知道啦，表嫂~”赫白繼續笑眯眯。
“我下去了。”顏涼看了唐謹然一眼，抬腳離開。
她沒有穿高跟鞋，這雙平底鞋走得也跟輕巧，幾乎沒有什麼腳步聲。
等了有一分鐘之久，赫白才探頭往裡看，問著程淨：“表嫂走了吧？下樓了嗎？”
程淨回頭往樓梯那邊的方向望去，回答道：“少夫人下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