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這醫院是時氏投資的,護士大都認識來人,很快便將人帶到了手術室前。
時衍與阮安汐都被送進了手術室,這會兒剛好有個護士拿著同意書匆匆趕出來,見到時仲勳忙道:“病人出現輕微腦震蕩的情況,再加上右手骨折,胸部有創傷,可能傷及到了脾髒,需要進行手術,請家屬盡快決斷並簽字。”
時夫人已經被護士口中這一系列的傷說的腿都軟了,偏偏那護士還沒說完,等時仲勳簽完又拿出一張同意書:“阮安汐是兩位的什麼人?産婦屬於先兆早産,必須要立刻進行剖宮手術,目前已經準備好,是您來簽字還是您通知一下她的親人?”
護士本來並不確定阮安汐的身份,但是從時衍的行為便能看出他的重視,所以護士也不敢輕忽。
時夫人則是聽到阮安汐的名字時便驟然黑了臉:“那個人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孩子肯定也不是我們的,我……”
“你閉嘴!”
時仲勳猛地將時夫人扯到自己身後,在同意書上簽了字才道:“小汐是我兒媳,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先保住她!”
那護士接過同意書之後便匆匆離開,一直被時仲勳死死拉住的時夫人也終於掙了開來,怒聲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誰同意她是我兒媳了?”
時仲勳方才一直繃著神經,這會兒得知兩人都沒有生命危險之後稍稍鬆了口氣,頓覺疲累得很,偏偏時夫人還在旁邊吵鬧,他一個煩躁之下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下來的走廊中格外明顯,時夫人捂著臉好一會熱才不敢置信的轉頭:“你……你就為了一個狐媚子打我?你們父子倆簡直不可理喻!”
就算時衍一直不滿她對阮安汐的態度,也不過是說兩句狠話而已,誰想自家丈夫竟然話都不說,直接動了手。
那阮安汐到底有什麼能耐,迷得這一個兩個的都向著她!
“能好好說話了?”
時仲勳深吸了口氣才再次開口:“你自己兒子自己清楚,如果小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怎麼可能一直護著她?”
時夫人被這問題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又道:“那就算孩子是咱們家的,那如果真出什麼事也應該把孩子保下來,你剛才說什麼護著大人?”
方才她被時仲勳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這會兒才漸漸反應過來,卻更覺得自家丈夫不可理喻。
時衍一直不結婚她也不能硬逼著,但是能有個孩子也不錯,偏偏那個阮小貝被阮安汐養的同時家生分了,如果阮安汐又生出個孩子來,那一定要從小養在時家,這樣老太太也不至於一直護著有孩子傍身的阮安汐!
可如果阮安汐能在這場事故中直接死了,那孩子的問題就更好解決了,時衍想來也不會一直將心思掛在一個已死之人身上,那簡直是兩全其美的事。
怎麼讓自己這個丈夫一句話都打亂了呢!
時夫人越想越是不甘,起身就要走:“不行,我得去跟他們說說,一定得把孩子給我保下來……”
“你給我站住!”
時仲勳從剛才就深深覺得根本無法同妻子溝通,現在見人竟然還要將那些愚蠢的想法付諸行動,終於忍不住,一手拉住人一手已經撥了電話出去:“上來帶夫人回家!”
時夫人猛一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真讓那個小狐貍精進了門,我還是她婆婆呢!怎麼你還要迫不及待的讓她騎到我頭上去嗎?”
時仲勳的回答是冷冷瞥了她一眼,隨後對匆忙趕過來的司機道:“讓夫人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雖說這兩位都是自己的主子,但顯然時仲勳這個家主的話更有用,就算時夫人再怎麼不甘心也不能在司機面前做出什麼失態的舉動,最後也只是狠狠瞪了自家丈夫一眼便離開了。
兒子兒媳都在手術室裡,這種時候本應該是夫妻兩人共同扶持的,可想到自家夫人的樣子,時仲勳也只能長嘆一聲,強自按捺著滿心的焦急擔憂等著。
“阿汐!”
時衍醒來的第一時間便要起身去看阮安汐,卻被前胸的刺痛逼著躺了回去,時仲勳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忙起身走上前:“剛做了手術,不管有什麼要急的事都得先躺著。”
雖說語氣算不上好,但看到病房中只有父親一人時衍還是鬆了口氣,也顧不得麻藥退去後前胸手臂上的痛感了,只盯著時仲勳問:“阮安汐呢?”
時仲勳也沒打算瞞他:“剛做完手術還在恢複,就在隔壁。”
“手術?”
想起她下腹的血液,時衍的肌肉不自覺地緊繃起來:“她……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