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才發現通話中的兩人沉默的時間好像太長了,忽略心中的蠢蠢欲動,阮安汐幹咳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時衍緊接著開口:“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阮安汐這下是結結實實的被嚇住了,沉默了十秒鐘才道:“不用,我會給司機打電話。”
“我剛送下顧詩,回去順路,用不著再麻煩司機。”
時衍一句話說的肯定,阮安汐卻忍不住汗了一下——這人連她現在在哪都不知道,哪來的順路?
只是男人好容易有主動要來接她的時候,阮安汐雖這麼想著,口上卻沒有挑明,只道:“遲蔓說一會兒還……有事,應該會回去的晚一些。”
那邊沉默了一下,就在阮安汐以為他生氣的時候又開了口:“還有什麼事,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過去。”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阮安汐是他的人,遲蔓有什麼事也該找他們兩個一起討論,單獨找阮安汐出去算怎麼回事?
阮安汐並不蠢笨,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是心中雖然溫暖了不少,想到晚上的事還是有些遲疑:“遲蔓說,時夫人想單獨跟我談談,你來不好吧?”
是商量的語氣,那邊卻沉默了下來,阮安汐心中有些不安,下意識地解釋:“我是想,時夫人想單獨跟我談,我也答應了,再跟你一起去的話……”
“遲蔓說的?”
那邊驟然出聲打斷了阮安汐的解釋,她不明白對方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對。”
那邊很快便響起時衍的聲音,帶著些陰沉:“找個地方等我我去接你。”
“可是時夫人……”
“她沒有約你見面,遲蔓瞎說的。”
時衍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他剛送顧詩回了老宅,時夫人正心疼自家女兒在國外待了這麼久連過年都回不了家,今晚指不定還要拉著她說話呢,哪來的心思來斥責阮安汐?
雖然想不明白遲蔓為什麼要撒謊,但阮安汐是知道時衍剛從老宅出來的,他既然說了時夫人沒有約見,那定是不會騙她。
心中念頭一轉,阮安汐當即便應了下來:“我在柳泉路這兒的yb。”
那邊應下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從老宅過來這邊並不多遠,阮安汐沒了在這兒待下去的慾望,索性打算去隔壁的咖啡廳等著。
只是不等她起身,身後卻驟然傳來了一聲驚呼:“怎麼會這樣!”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就見更衣室的門簾被拉開,遲蔓寒著臉過來:“你是故意的!”
阮安汐一頭霧水,朝她身後看過去,就見fiona抱著一套婚紗過來,從樣式上看像是遲蔓剛才穿的那一件。
見阮安汐看過來,1也不猶豫,直接將那件婚紗後腰處的部分展露出來。
那兒本來織著細密繁複的蕾絲,裡面還摻了些許金線,更能襯出新娘子的腰線,可以說是整件婚紗中體現設計師水準的一個獨到之處。
可這會兒那蕾絲卻像被人拿針挑了一樣,本來的平整繁複成了一團亂七八糟,金線摻在其中更顯得髒汙。
“阮小姐,您看這……”
看到1面上的神色,阮安汐這才隱隱明白過來:“你不會以為這是我弄得?”
導購沒有說話,但目光在她與遲蔓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定在她身上,意思很明顯了。
阮安汐無奈,將手機收起來才道:“我從進門開始便沒有碰過那件婚紗,怎麼可能將它毀成這樣?”
“胡說!”
不等導購說什麼,遲蔓便先搶過了話去:“方才我跟你說話時離得那麼近,你完全有機會動手。”
說罷她又看了一眼導購:“摸過這件衣服的除了你我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動的手,難不成是你?”
那導購被這口突如其來的鍋砸的懵了下,忙反駁:“我只是幫您換下衣服而已,手上根本沒有能劃斷衣服的利器,怎麼可能是我啊?”
這件婚紗足以抵她十年的工資,她當然不可能應下來,這樣一來,看向阮安汐的目光便比方才更多了些懷疑。
阮安汐定定看著遲蔓:“接觸婚紗時間最長的就是遲小姐……”
“你是說我會拿自己定做的婚紗開玩笑來誣陷你?”遲蔓冷嗤一聲,“拜託,這件婚紗從設計到成品足足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我跟阿衍可是快要舉行婚禮了哎,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婚紗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