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和語氣她都演練過很多遍，蔣一帆的表情果然又變得難受。
心疼又不捨，千頭萬緒，不知道如何斬斷。
而且他還有些驚喜，明瀟瀟主動示弱挽留，說明她真的很在乎他、依賴他。
他冰冷僵硬的心，這時候才緩緩跳動起來，每一下，都是不捨和憐惜。
“我……”蔣一帆澀聲，“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忽然很衝動地想要一個答案。
明瀟瀟以前說過，她出身低微，讀書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出路，因此她不容許有任何行差踏錯。
所以她現階段絕不考慮談戀愛，窮苦人家的孩子，只有比別人更努力才能有留在大城市、和大家平等坐在教室讀書的機會。
所以哪怕明瀟瀟跟裴寺的緋聞傳得滿天飛，他都一直堅信，明瀟瀟是清白的。
她聰明堅韌，絕不是那種鼠目寸光之輩，不會為了談戀愛放棄讀書上進的機會。
明瀟瀟當然知道蔣一帆的意思，她愣了一下，臉上淚痕未乾，有些為難，“……你知道的，愛情對我來說是奢侈品，我現在不考慮這些。”
蔣一帆眼神難掩失望。
明瀟瀟見對方臉色不好，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你能留下來嗎？”
“那恐怕不能，他都向學校遞交了轉學申請了。”沈蓮握著手機走出來，笑著說。
明瀟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你居然偷聽？等等，你是不是在錄影片？你這是在侵犯我的個人隱私！”
沈蓮掏了掏耳朵，神情晦氣。
她衝視訊通話對面的人喊，“喂，她說我侵犯隱私，你給個說法吧。”
說著，把手機的介面對著明瀟瀟，往她面前一遞。
明瀟瀟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警惕地看著手機介面，對面沒有說話，只有凌亂的腳步聲。
蔣一帆想去搶沈蓮的手機，“你想幹什麼？是不是謝離讓你來的？”
他直覺是謝離要對付明瀟瀟，這就太過分了，他都還沒走，她們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欺負明瀟瀟。
沈蓮莫名其妙：“關謝離什麼事，謝離完全都不care你們的好嗎！”
她看了一眼手機影片介面，有些煩躁，“裴寺你他媽快點出來說話，能不能整天沒事就往謝離身上潑髒水！”
明瀟瀟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今天那種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刻重重落下——
“阿寺，你聽我解釋……”
現在換成她想去搶手機了。
“解釋什麼？”聲音卻是從身後傳過來的，裴寺去而復返，握著手機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明瀟瀟。
可這種平靜卻讓明瀟瀟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勉力維持著鎮定，快步迎了過去，“阿寺，你回來了。”
裴寺又一次避開了她的手，目光緊緊盯著她，“你不是想跟我解釋嗎？說吧。”
蔣一帆到現在還處在狀態外，完全搞不懂都發生了什麼。
明瀟瀟頭皮發麻，低聲哀求，“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好嗎？”
沈蓮作為無辜的吃瓜群眾，挺不滿地敲了敲旁邊的欄杆，“講清楚，到底是誰讓我來拍影片給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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