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三駕馬車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救助計劃未能嚇退國際遊資,而德國的降息也被證明是揚湯止沸。
9月8日早上當荷蘭盾被惡意賣空的時候,已經可以宣佈歐洲貨幣體系崩潰了。
此前英鎊在x先生的操盤下趁機實施彙率管理浮動,義大利裡拉透過主動貶值暫時化解彙率壓力,而法國法郎先是先生拉下水後又與英國聯手,實際上也是對德國馬克貶值。
如此不僅使德國馬克愈發堅挺,而且使未能及時調整彙率關系的其他門國家貨幣的彙率壓力一下大了起來,歐洲貨幣體系的僵化和漏洞一下子凸現出來。
在今天這些被國際遊資攻擊的貨幣中,除了西班牙的比塞塔因之前曾受到賣空有過被動貶值之外,其他的如葡萄牙埃斯庫多和愛爾蘭鎊根本抵擋不住遊資在外彙保證金交易市場上的攻擊,而隨後的荷蘭盾暴跌讓貨幣體系成了笑話。
歐洲貨幣體系排位前八的國家全部被打出貨幣籃子的波動限制,除了德國,其他的國家對貨幣籃子的跌幅都超過2.25,因分母數大而被允許浮動為。
在市場一致看多德國馬克的情況下,德國馬克也是無法保持2.25的限制,不同的是它是向上突破,至此,貨幣體系已經崩潰。
到了此時,即使是德國央行再降息,並賣出德國馬克也無濟於事了。
所有這些都在上午短短地幾個小時內發生,早已虎視眈眈的國際遊資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不分先後不分敵我的賣空平倉賣空平倉,血腥殘忍。
直至午後才迎來難得的平靜,無他,只因在市場上找不到對賭的多頭了,不得不暫時停下步伐。
道森在午後的平倉很謹慎,深怕有太大的動作引起市場上的過度反應,所以用了相當長的時間來平倉,獲利頗豐。
荷蘭國家雖小但經濟實力卻是不錯,荷蘭盾理論上屬于堅挺貨幣,今天只是被拖累了,當市場陷入不理性的情緒之中時,就沒有所謂的堅挺貨幣,也不能用經濟資料來解釋貨幣在外彙保證金交易市場上的表現。
今天在外彙市場中在與美元的交易上還能保持相對穩定的只有英鎊法國法郎和德國馬克,英鎊因之前的下跌及後來企穩,所以維持在1.88左右,比之前的1.97,下跌了900個點,跌幅高達4.56,比對德國馬克的跌幅略小一點。
不過這也正常,德國馬克要比美元堅挺,而且英鎊兌美元彙率波動漲跌計算也有問題,分母值小,所以波動值就顯得大一些。
法國法郎在英鎊的影響下也保持了相對穩定,與美元的彙率只出現了些小幅度調整後就趨於穩定。
德國馬克沒有因降息而貶值,反而在市場的影響下持續升值,雖然對美國的升值漲幅不大,但因為構成貨幣籃子比重的其他國家對德國馬克的大幅貶值,貨幣籃子相對美元貶值,因此德國馬克實質上對貨幣籃子的彙率已經超過2.25的限制。
所有的這些外彙市場表現無不在表明,歐洲貨幣體系已經崩潰!
曾經以為很穩定的貨幣體系在經過一週攻擊撼動後就崩潰了,這個結果有些人能料到,而有些人沒能料到,沒能料到貨幣體系會這麼脆弱。
英法兩國對貨幣體系的崩潰反應並下一致,英國稍微冷淡一些,而法國則是要激烈得多,在德國被普遍質疑的情況下,法國勢必承擔起歐洲大國的核心作用,積極地為歐洲一體化程序保駕護航,更何況歐洲一體化從誕生到現在都是法國在推動。
一個問題被提了出來,如何修補歐洲貨幣體系的執行缺陷?
是給予各成員國更大的彙率波動限制,如從現在的2.25擴大三倍四倍,讓貨幣體系能承擔更大的彙率沖擊。
還是把貨幣籃子實體化,成為真正的歐洲貨幣——歐元,簡化和減少歐盟國家裡各成員國間複雜的彙率關系,避免因各國彙率調整不及時,從而發生的類似此次這樣的彙率危機。
法國人先做德國人的工作,指出歐洲貨幣體系已經崩潰,如果不能在各成員國宣告退出貨幣體系前拿出積極有效的措施挽救貨幣體系,那麼對於歐洲一體化程序的打擊是毀滅性,這無助於歐洲的穩定,也無助於歐洲的崛起,沒有一個團結而有力的歐洲,德國永遠也別想能成為一個地區大國,永遠只能生活在美國的陰影之下。
對英國做的工作,指出英國不論是歷史和地緣都是歐洲的一部分,加入到歐洲才能讓英國作為世界和歐洲金融中心的地位得到鞏固,同時的才能讓英國擺脫自二戰後對美國的依賴。
法國人自己也在做工作,一個有關於“歐盟和歐元”的全民投票被發起,其中心思想是把在文化政治上仍有很大差別的國家建立成一個近似歐洲合眾國的“歐盟”,其成員國不僅要使用同一種貨幣“歐元”,而且還得奉行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的《馬約》。
法國給英德兩國做工作是都是基於三國目前已經成為歐洲貨幣體系的三駕馬車,缺少了任何一方都會使得力量大打折扣。
而英德兩國對於法國的態度自是心知肚明,同時也表明白任由事態惡化對誰都沒有好處,德國被要求拿出切實有效的措施來,而英國則被許下了維護其金融地位的好處。
法國得到了什麼?政治上的中心還是什麼就只有法國人知道了。
三國在放下成見決心維護貨幣體系後面臨的問題:首先,如何保持三國的彙率的穩定,尤其是相對弱勢的英鎊和法郎如何抵禦遊資的沖擊?
其次,常規手段已經不夠用,在外彙保證金交易市場被證明是影響外彙市場的最有力手段的情況下,要不要大規模地進入幹預?
劉已達在快到諾丁山的時候接到拉蒙的電話,不久之後又回到了春季酒店,在春季酒店他除了見到才分別不久的諾曼拉蒙,還見到了從球場酒店趕來的戴維瓦特和吉姆道森以及從金融街到來的萊奧文森伯格等熟人,此外還有幾位看起來對他很感興趣的陌生面孔也出現其中,想來就是法德兩方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