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得慢,但還是走過了轉角,始終沿著光亮走去。慕教授說,“以你的專業眼光來評估,她們心裡狀況如何?”
“其中一個有濃重愧疚,所以將屍體蓋了起來。對我們沒有動殺機,否則剛才可以向我們開槍。但也有可能是她懼怕我們兩個男人,還在思考下一步。”
“向弱那個下手,攻擊那個支配者。”倆人同時說起。
慕教授說:“你們被關了十三天,這位海角隊長一聽到訊息急得馬上趕了過來,他本來就為了破十三人被殺案而兩天兩夜未眠,跑了無數山頭,只為了將十三個喪盡天良的人的屍體起出來。他說,誰也不能代替上帝和法庭行私刑。”
景藍接著說:“他說絕不會放棄你們,找了很久,一找到這裡明知道有陷阱和危險等著他,可是他義無反顧第一個衝了進來。他家中還有兩個孩子等著爸爸回家。他的妻子已經病逝,那兩個孩子,可能很快就沒有爸爸了。”
他們聽到了一聲抽泣。
慕教授在大腦裡拼命搜尋從本那裡看到的資訊。其中那位毒梟情婦,名叫金的女人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就因車禍失去了雙親。
“金,別哭。你是金對嗎?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父親?車禍時,他為了保護你,將車往另一邊撞去,他被撞成了肉泥,而你的媽媽第一時間解開安全帶撲到你身上保護你。你看,現在海角隊長傷得很重,可是他家中還有兩個孩子,就像你當年那樣,期待著可以等待爸爸回家。她們已經沒有媽媽了。”慕教授的聲音低醇又溫柔。
他的話,在空蕩蕩的空間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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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藍扶穩了海角,慕教授鬆了手。
支配者會向他們出手。
黑暗裡,慕教授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為了不傷到景藍,他走得更偏,說:“金,我可以幫助你。是你下手的,對嗎?可是明明你力氣更弱,你卻選擇了首先拿起屠刀,為什麼?我猜你懷孕了。你是為了寶寶,所以你才割下了第一刀。”
哭聲忽然止住了。
“可是你很內疚,非常內疚!是你替她穿好了衣服,也是你一個人將她抬回了床上去,並蓋好。”慕教授又朝前走了幾步,“金,到我身邊來。後門那裡會有機關,你相信我。我們一起離開。”
由始至終,慕教授都避開另一個人,不提她的名字。她受到了孤立,又是支配型人格,感覺到了危險,會首先發動進攻。
他躲到了一塊大石頭背後。
腳步聲近了。
他忽然又說:“當初槍在你手裡,對吧,金。因為如果是另一個開槍,就會一槍中海角的心臟或太陽穴。是你留了他一命。那現在呢?槍被她搶走了是吧?因為你沒有殺死海角。”
更進一步分化了倆人。
“呵呵呵呵。”尖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精彩,精彩!慕驕陽,你那張嘴真厲害。背叛。郝妮爾你還不快動手!”
金,已經背叛了和郝妮爾的同盟。
兇手說“背叛”兩個字時,尤其狠厲。慕教授想,那是他直接的投射。
慕教授已經離開了剛才說話的地方。
郝妮爾壓低腳步聲跑了過去,“嘭”一聲,槍打在石牆上。她一驚正要躲,左側一道頎長陰影猛地向她撲了過來。她舉起槍正要射擊,那道影子一閃,子彈打空,而強勁有力的手臂一收勒緊了她的脖子。
她拼命掙扎,他的手抓著她持槍的手拼命往石牆上擊打,咔擦一聲脫臼了,她吃痛,槍掉了出去。他在她快要斷氣之際收了手,郝妮爾沿著石牆滑了下去。而他已經拿回了海角的配槍。
慕教授耳朵一動,聽到了腳步移動聲。是屬於女人的,不是兇手。
他說:“我沒有殺死她。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殺死你們的。我們都希望能帶你們出去。金,請你去找繩子來好嗎?把她捆起來,她有攻擊傾向。我們一起出去。”
金自陰暗裡一點、一點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