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 慕驕陽和她都留在辦公室裡看這一帶的人員名單, 包括酒店老闆這些有錢人背景, 一一細分出來。
將近凌晨四點時,法醫過來和慕驕陽彙報進展。原來, 女死者的確在九個月前就死亡了。是死後剝皮, 並沒有服食什麼藥物或控制神經的鎮靜劑之類, 也沒有遭受到虐待。
“不知道兇手是不是無差別殺人。”肖甜心說。
慕驕陽道:“只得一起案件, 很難加以對比分析。但兇手在意的不是殺戮本身, 而是殺戮後的儀式感。就像他有一種使命,他必須完成它。”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 正在做側寫, 忽然辦公室電話紛紛響起,嚇了她一跳。而雙眼紅腫的海角隊長接聽後,看向倆人時顯然十分沮喪, 說道:“又發現命案了。”
肖甜心黯然,覺得心很疼。儘管她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慕驕陽溫暖的掌心落在她頭上, 說:“我們努力就好。為死者捉到兇手, 令她們瞑目。”
大家在夜裡行走, 天上是四處閃然飄動的極光。美麗、絢麗,卻又顯出一抹哀涼。因為有極光,雪林並不黑暗,海角走在前面解釋:“因為有些遊客喜歡在戶外看極光,所以發現了第二具屍體。”
肖甜心沉吟:“第一和第二具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如此短暫, 甚至不超過一天……”
她其實已經想到了什麼。慕驕陽接了她的話頭:“或許,這就是兇手要冷凍存放屍體的原因。他希望一次性展現給世人看。”又或者,是展現給他看。如果是後者,兇手就是衝著他而來,對他已經做過了多次側寫,知道他和肖甜心會來這裡度蜜月……
案發現場到了。
漫天極光飛舞,照亮了樹下坐著的女孩絕美的臉龐。
這一次,沒有剝皮。為什麼?
第二個死者,女性,很年輕,也是穿著美麗聖潔的白裙子,眼睛圍著粉色的絲巾,姿勢像倚在樹下休息,腿上還放著一本書。
她被擺出低著頭像在看書的姿勢,但她的腳踝齊齊切斷,還穿著妖冶的紅色高跟鞋的雙腳被掛在她倚的那棵樹上,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
“像巨大的諷刺。”肖甜心說:“第一起案件,找到被剝皮的屍骨後,也是給人這種感覺。”
“是。”慕驕陽走了過去,在屍體面前站定,仔細觀察每一處細節。
海角有些詫異,咦了一聲後說:“這個我認識,是臨省有名的花滑運動員。但她風評好像不大好。”
慕驕陽一挑眉,“說下去。”
“據說,她為了獲得參賽資格,曾在另一名競爭對手的冰鞋上做了手腳,導致對手做高難度旋轉時摔倒造成終身癱瘓。但因證據不足,律師為她打贏了官司。”海角說。
一切,已有跡可循。
大家全是通宵。
第二位受害者的實驗報告出來了。同樣是做了冷凍處理,生前沒有遭到任何虐待,死後切割雙腳。
而挪威警方也根據慕驕陽提示的“側重調查死者私生活”方面進行了調查,得出的結果是,這名女演員,仗著年輕貌美成功地獲得了該國傳媒大亨的歡心,成為其地下情人;但她逼得大亨妻子患上嚴重抑鬱,最終跳樓自殺,整個過程被僅八歲的孩子看見,自己媽媽摔得腦漿迸裂,那個孩子得了嚴重心理障礙目前還在療養院治療。
“剝奪!”肖甜心說道:“剝奪美麗的皮囊,和雙腳,因為這些就是她們賴以生存的資本,也是她們罪惡之源。還有就是懲罰。所以,兇手的喜好不在於虐殺,也不享受過程,只享受他最後做成的作品。”
由於是被冷凍儲存的,所以屍體的一些遠早特徵還存在。例如,死者死前曾發生過性行為。慕驕陽補充:“這是一個性犯罪者。他的獵物,側重於‘邪惡’漂亮的女人。要符合‘邪惡’和‘漂亮’這兩項特徵。因為女死者下體沒有造成撕裂和損傷,我們的兇手還是一個善於‘’,有異性緣的男人。這個男人應該衣冠楚楚,品味不俗。即使不是十分英俊,也定是清秀周正的白人男性。”
因為沒有更多資料,暫時畫像側寫只能到此。慕驕陽說:“加大搜查森林的力度,要讓他有緊逼感。這個人有十分充裕的時間作案,還有存放屍體的空間,懂得基礎的醫學知識,對此處地理環境十分熟悉。知道下雪拋屍能掩蓋他的足跡以及其他痕跡,具有反追蹤的高度警惕性,給外人的感覺應該是個嚴謹、嚴於律己但對外人寬容的人。也是一個有錢人。往這裡的獨棟獨戶的小別墅住宅主人和各極光酒店老闆方面作調查,還要重點留意這一群人裡過往的一切細微事情,如有沒有留有案底或之前是否住在這一帶。”
這個範圍十分廣,嫌疑物件好幾百人,所以一切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