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婚紗, 和新郎的禮服, 都是肖甜心一針一線自己完成的。
她是高訂服裝設計師,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服裝,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自己和慕驕陽需要什麼。
她曾為他量身無數次, 根本不需要再進行任何修改。
當她捧著黑白兩套西服走到慕驕陽面前時, 他怔愣許久才說:“甜心你什麼時候做了我的禮服?”虧他還一早給她和自己做了婚紗和西服, 原來她早準備好了。
她笑時十分靦腆, 眼睛亮亮的, 像天上的星星,看著他時有了少女才有的嬌羞。她的聲音又輕又軟, 聽得人心癢癢的, “你剛做完手術回到夏海市,其實還是睡覺的時間居多。我就晚上趕工,偷偷把衣服做出來了, 就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抱著他的小新娘轉了好幾個圈圈,親了親她的唇說:“你本身,就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大的驚喜。”
倆人換過衣服, 對著鏡子一照, 都笑了。
他的西服筆挺, 每一分每一寸都與他嚴絲合縫,將他寬肩窄腰完美的身材都勾勒了出來,而一雙長腿包在修長筆直的褲管裡,簡直就是百分百的完美。
而他的小新娘更美,是很簡潔的婚紗, 小裹胸,兩邊花瓣一樣的袖子卡在肩膀下來一點點,與前胸的弧度形成一個美麗的弧線,腰那裡束著,原本就纖細的腰如今更是盈盈不堪一握,他只是看了她的腰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氣,將她往鏡子上一壓,咬著她耳朵說,“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她吃吃笑,那模樣兒別提多俏了。她說:“現在莊園裡都說你是夜夜笙歌的昏君。說你色令智昏,說你縱慾過度……”她被他吻得說不出話來,而他還在繼續加深這個吻,就聽見管家的咳嗽聲,說:“少爺,少夫人,時間到了。”
她紅著臉推開他。
她的裙襬是花瓣的形狀,襯得她像一枝嬌豔的白玫瑰。她戴著珍珠與鑽石鑲嵌的項鍊,可愛的耳垂上戴著一對紅寶石耳環,襯得她一張瑩潤小臉漣漪著豔光。
“等等。”他說。
他推開保險箱,從裡面取出一頂鑽石王冠,說:“我的公主殿下,讓我為你戴上王冠。”
單是珠寶首飾,慕驕陽就為她置辦了許多。她戴好鑽石王冠,笑罵他奢侈。他咬著她耳朵說:“不奢侈。等你給我生了小女孩兒,這些以後都可以傳給她們。”說得她又紅了臉。
管家牽來了一匹神俊無比的高頭大馬,馬的上半身是黑到發亮的色澤,唯獨額前有白色的菱形斑點,而後半身卻是一塵不染的雪白。另一個侍者還開來了一輛香檳色的勞斯萊斯,車頭經過加高改裝,一路開來,貴氣中透出威嚴。
慕驕陽就問她:“我的公主,你想坐車還是馬去教堂?”
“那匹阿伯露莎好漂亮,還像你一樣有美人痣哎!我喜歡它!”肖甜心太喜歡這匹馬了,阿伯露莎極為罕見的馬,而且還這麼漂亮。
“你喜歡,它就是你的。你可以給它命名。上去吧,我的公主。”慕驕陽抱她上了馬,然後縱身一躍,也上了馬背,牽著韁繩跑了起來。
而其他的賓客,則由莊園裡的侍從負責接送。
在馬背上奔騰,肖甜心愉快極了,她從沒有想到,他會為婚禮做了那麼多,細緻到了每一個地步。而她什麼都沒有打點過。
她腳上穿的,依舊是那對小紅鞋。
本來她想換掉的,但她半夜醒來,才發現他一直在給鞋子擦拭。她心疼他說別擦了,他只是仰起頭來對她笑,那笑很溫柔,他說:“你穿著它的確是最美的。小紅鞋,代表的是幸福。明天,我希望你能穿上它成為最美的新娘。我的新娘。”
馬跑出了莊園,眼前是一片遼闊的大海,蔚藍蔚藍,美得不似人間。她再回望,那棟莊園就立在半山上,灰黃色的磚瓦透出了它滄桑的歷史感,與面前的海又和諧的融為了一體。那裡已經是她的家。
教堂本來就離野薔薇莊園不遠,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
教堂同樣隱沒於蔥鬱翠綠的群山之中,是全白色的,不同形狀的穹頂,或圓或尖,從一片黛綠裡探出頭來。
慕驕陽抱了她下馬,並一路抱進了教堂。
這座教堂有一千多年曆史了,但依舊白得一塵不染白得發光。“就讓這座從中古世紀儲存下來的千年教堂,見證我們不朽的愛情。”慕驕陽吻了吻她眼睫。
所有賓客都已到齊。
有管風琴聖詩班現場演奏和歌唱,樂曲聲歌聲宛如天籟,聖神莊嚴。所有賓客都回頭來看著門前那對俊美的男女,而她挽著丈夫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無數的花瓣往她和他身上飄來。
點點蠟燭立於教堂裡,那些燭光星星點點,明亮而溫柔。她忍不住往上望去,穹頂那麼高像要看不到頂,而另一邊的玫瑰窗忽地一亮,灑下了無數彩光,落在了彼此的身上,就像上天給予的最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