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只有我們最瞭解洛心。也一直在和他交手。”慕驕陽說。
“是的。”她會意點頭。
“我們來做側寫。”慕驕陽說, “明輝, 是洛心催眠的物件。與其說明輝對漩渦情有獨鍾,不如說是洛心。包括我們第一次和洛心正面交鋒時, 在夏海郊外的那座山間農屋裡, 洛心房間掛著的畫作就畫了漩渦。在明輝的畫展裡, 也摻雜了洛心的作品。洛心不受世人關注, 明明他才華橫溢, 他的作品比明輝要優秀,但只能混在明輝的作品裡, 才得到世人認可。他自卑又自傲。他渴望關注。而他更渴望可以尋得平靜。家庭、母親的虛假, 使得他想要找尋真正的自己。漩渦、蛋、歸根到底都是一個意像,象徵媽媽的子宮。那裡是最安全的。這些意像,在他腦海裡, 反反覆覆出現,驅使他行動。他要回到的醫院,我想, 會有像蛋一樣的建築, 十分直接明白。可能是地形上平面圖造型, 可能是有類似蛋型的建築,等。甜心,我需要你將看過的三百多家醫院的平面圖、整體建築圖和醫院內部分建築造型等,搜尋一遍。開始,我還想不通到底是什麼。現在就是搜尋這個東西。”
“好的。我需要一點時間。”肖甜心說:“我當時是快速強記, 只是將圖片刻進大腦,沒有進行分析和搜尋。現在已經有明確提示,我可以辦到。但需要時間。”
但時間緊迫,不能等待。慕驕陽牽著她,在愛之館裡東摸摸西看看,果然被他找到了隱藏在這裡的暗道。他尋了個空隙,帶著她進入暗道,那裡有直達電梯,倆人坐電梯下去。
電梯直直顯示到負三樓。“那裡是海,洛心在那裡備有快艇。希望來得及。”
“阿陽,我們不知會fbi?”
“特勤隊早已出動,就埋伏在附近。我們要趕緊找到洛澤,你專心找醫院。”慕驕陽帶著她衝出電梯,是個地下巖洞一般的存在,有暗流直通大海。
四處昏暗無比。
水滴聲聲,嘀嗒嘀嗒。
“驕陽,我想到了。離這裡不遠,還在長島上。是聖心醫院,醫院門前就有一座蛋型雕塑,象徵新生。”肖甜心迅速報了一個地址。並把地址發到了外公手機上。
而慕驕陽則叫fbi把洛澤和洛心的媽媽也帶往那個地方,頓了頓,又對保護洛心媽媽的fbi隊員說:“注意。他們可能持有重型武器或人質,請求增援。”
肖甜心已經找到了被洛澤刻意收藏起來的快艇,跳上艇去開動了馬達,說:“阿陽,此行很危險……”
“對!”慕驕陽說:“你回去,和大家待在一起。我們知道地址就可以了,特勤隊已經出發。”說著跳上快艇,誰料被她一把抱著腰:“我們要麼不去,要麼一起去。你自己選擇。”
慕驕陽咬了咬牙,最後將快艇開出了海面。
“洛心。”洛澤忽然說。
那個白人青年肩膀顫了下,回過頭來說:“洛先生,你說什麼?我是保護你離開,回到警局的,哪裡才安全。”
“不用裝了。你就是洛心。”
“呵呵。還真是瞞不過你。”洛心將人皮面具一掀,露出一張白皙的輪廓分明的臉來。
兄弟兩人首次見面,莫名都是一震,有一種微妙、怪異又可怕的感覺湧動,從血管裡流動,流遍全身,這就是血緣。
取下喉嚨處黏著的變聲器,洛心再說話時,聲音也和他一模一樣:“你好,哥哥。”
前面隱約出現了快艇的模樣,但慕驕陽不敢開槍,隔得還遠,根本分不清誰才是洛澤。不,開近了也分不清,倆人一模一樣。
“洛心,會讓我們做側寫,開船的到底是他,還是洛澤。無論從正、逆方向側寫,都很難得出結論。他可以引導我們讓我們認為開艇的是洛澤,那按照側寫的結果,我們逆著來打站在副駕駛位置的他;如果這個側寫是為我們所特設,那其實,開艇的就是洛心,我們打錯了人。這裡無論怎麼側寫都有陷阱。最重要是,洛心有防彈衣,洛澤沒有。”
“是的,不然特勤隊早開火,不會等到現在還按兵不動。這一次,我們不可以賭這一把。”慕驕陽扔下p5,取過她那把左輪手槍,說:“你來開船。”他瞄準了前面的快艇,連開數槍,都是打在艇身的位置,企圖逼停快艇。
但隔得太遠,效果甚微。
前面快艇加速,開得更急,眼看前面就是淺岸,一干人等束手無策。
一臉裝甲悍馬忽然從叢林裡衝了出來,裡面有重型武器不斷開火,逼得fbi與特勤隊無法靠近。最終,洛心與洛澤冒著槍林彈雨跑進了悍馬裡,“轟”一聲響飛奔出重圍,將幾輛警車撞翻,一片死傷慘重。
“洛澤,在幫助洛心逃離。”肖甜心嘆:“他沒有得選擇,小草就在洛心手裡。”
慕驕陽唇抿得緊,一下了艇,就將她抱離快艇,倆人往最近的一部警車跑。裡面早沒了人,估計是傷了,不知道滾去了哪裡,連駕駛室車門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