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動機。
肖甜心會意, 和安保皮特商量好後, 為確保小美, 暫時將大家請到了觀景車廂外等候。等待慕驕陽叫時,再進入觀景車廂。
等大家都出去後, 獨留了另一個安保和趙嶺在。肖甜心把遺書簡單複述了一遍:“上車時, 我見到他們……他們不記得我是誰, 可是我忘不了那一晚!原本, 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熬了過來,而我們會結婚。可是太遲了, 是他們使我滿身汙穢, 我要殺了他們!我提前割裂了玻璃,並告訴其中二人,他們要的證據就卡在玻璃邊槽裡, 讓他們自己找,等他們看到證據了,才考慮要不要給我錢。對!我扮成要勒索他們, 引他們上鉤。另一個, 我下了毒。那件事我沒告訴過你。我無面目去見你, 所以,別為我傷心,手刃仇人得償所願。我永遠愛你附帶一個溫柔摸臉的表情)。”
頓了頓,肖甜心說:“很不幸,從小美的遺書來看, 她被虎頭、斜眼、瘦高個輪jian了。但從三個男人的死亡軌跡來看,我更傾向於是被斜眼和瘦高個傷害,虎頭只是在旁觀看,沒有加入。所以,虎頭的死亡程度最輕。”
她的話一說完,趙嶺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那神情十分痛苦。
肖甜心蹙眉,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很痛苦。
“好吧。這封遺書簡短但準確,用了很多有個人感想的詞語,隱晦,沒有直接點明受到的傷害。個人風格突出,在沒有接觸到更多小美平常的書信往來的語調和行文軌跡時,這封遺書是真的可能性很高。先假設是她殺了這三個人。曾被他們傷害,這就是動機。”慕驕陽說。
“但,過程不對!除非還有第二個幫手!”慕驕陽補充。
慕驕陽頓了頓,又說,“我剛才確實聽到了三個男人之間語焉不詳的談話,原話大概是:“‘鎮定一點,沒人知道……搞過那個女人。只是恐嚇,有證據早連照片或影片什麼的一起發過來了,可能就是想勒索點錢。’動機可以確定,就是仇殺。”
但是誰殺,還說不準呢!
肖甜心走到慕驕陽身邊,把趙嶺的手機給他看。他快速翻找小美和趙嶺的多次資訊和郵件往來,甚至還快速瀏覽了她的社交工具,得出結論:遺書的語氣與行文方式和她很像。
“那過程還有哪裡不對?”肖甜心仰著頭看他。她擅長的是對變態連環殺手的側寫,但推理,她不算太在行。她也覺得不對,但哪不對說不上來。
“你還記得,我們在火車落座後,見到的嗎?就是小美和男友一起上來落座時的情況。”慕驕陽開始引導她往再細微的線索上想。
肖甜心點了點頭,“小美一見到虎頭三人,臉色瞬間蒼白。”頓了頓她就明白過來了:“她會撞到虎頭三人是意外。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當時的微表情騙不了人。”
“對。她的微表情沒有說謊。會撞見,是意外。但殺人不是意外,尤其是一口氣殺三個。屬於詳細而周密的部署。並且為此準備了許久。”
於是,為了方便詢問,慕驕陽又把所有人請回了觀景車廂。
“我想請問一下大家,事情發生時,就是玻璃破了,從第一個被推下去開始,到小美死亡,一共過去了多少分鐘?”慕驕陽忽然問。
肖甜心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下哪一步棋了,十分興奮,於是躍躍欲試:“我覺得當時的時間過去得特別快,也就三四分鐘吧。”
一個看著衣著光鮮的愛表現的中年女人忽然說,“一進入山洞,車廂停電,我當時本能地開啟了手機是想照明,看了一眼時間,到玻璃聲響有人跌了下去,大概也就五六分鐘。”想了想,又確定,“對,將近六分鐘了。”
連續推兩個人下去,由一個人來幹,三四分鐘,確實少了點,但六分鐘夠了。三四分鐘殺兩個人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一個力氣很大的男人才辦得到。想到這裡,慕驕陽不動聲色地觀察這裡的每一個人。
那個肖甜心口中保守的老紳士取出懷錶,對了對時間,然後也說:“當時是差不多六分鐘。”
那就是表示,小美一個人推兩個男人下車是有可能的,畢竟憤怒、仇恨和復仇的決心,會令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變得瘋狂和瞬間力大無窮。
“第一聲尖叫發出時,倆人還沒有被推下車,有誰來說說當時的情況?”慕驕陽又問。
抱著孩子的單親媽媽說:“當時有人撞了我孩子一下,他痛得叫了起來。”
“是怎麼撞到?”慕驕陽轉而問小孩子。
是個十歲的孩子。很好,具有分辨能力了。
白人小孩說:“不知道,撞到我的是膝蓋,我還扶了一下,剛好抱著了來人的腰。”
“你剛才站在什麼位置?”肖甜心跟著慕驕陽思路來推理,她牽著小孩的手給他鼓勵,一抬眸就看到了慕驕陽看著她時愛慕的眼神,那麼炙熱,真是讓她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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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帶著她往剛才的位置走,正好在透過兩扇玻璃的那條道上,兩扇裂開的玻璃在左邊,而再往右邊前進幾米,就是小美的座位。那個人很可能是要殺人了,但撞到了小男孩。
“你抱著的是叔叔還是阿姨?”肖甜心會意,馬上又問。
“沒有穿裙子呢,有皮帶的,還敲到我腦袋上了。是叔叔。”
然後另一個男人罵罵咧咧:“先是撞到我的,還踩了一腳我的皮鞋。我的皮鞋很貴的,可是鱷魚皮,幾萬一對的啊!天殺的!”那個男人嚷嚷著,“你們別光顧得問小孩子啊!我當時就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天殺的,如果被我找出是哪個踩我,我要他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