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臉鼻血的慕驕陽臉紅得似蒸熟的螃蟹,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
他剛才為了避她,伸出手來在她身前擋了擋,不然只怕她要摔得更慘。可誰料撞擊力太大,他伸出手,卻握到了一、團、柔、軟。當時,電光火石間沒有什麼感覺,可現在,那種軟軟綿綿,酥酥麻麻的感覺卻不其然地在腦海裡躍了出來。而且,他剛才好像還撞到了她的肋骨,估計她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抬起頭看他,一對眼睛又大又圓,一口白牙咬得緊,連兩個酒窩就抿出來了,瞪了他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慕驕陽愣怔,不會是肋骨裂了吧?!他看著她,不知怎麼辦好,可這也是慕驕陽平生頭一次注視一個女孩子。
他雖然很有女生緣,但從來不與女生來往,連話也不會多說,背地裡被愛慕他的那一群女生,戲稱他“冷麵郎君”。
“我送你去校醫室。”他正要抱她起來。誰料,她反手握住了他媽媽的肩膀,動了動身體,終於是自己坐直了,才悶悶地說道:“算了,我沒事了。”
倒是個不嬌氣的女孩子。阮常淑不禁在心裡叫了聲好,扶了她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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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甜心站起來後,試著動了動身體,雖然還是痛,但到底沒有什麼大礙,起碼沒有內傷就行了。雖然,她的兩個膝蓋和手肘慘不忍睹,鮮血淋漓……
她看著一片的人圍觀著她,而慕驕陽更是與她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她臉一紅,輕咳了聲,對四周的人說,“散了散了,看什麼。”
慕驕陽微眯起了眼睛,原來還是個壓得住場的大女人!嗯,還真是看走眼了,她是個披著娃娃臉小女生外皮的大女人。“喂,你叫什麼名字?”他忽然問。
“有你這麼沒禮貌的嗎?!”雖然肖甜心禮貌推拒了阮常淑的好意,但阮常淑還是扶著她慢慢走向校醫室。
“同班三個月,不知道自己同學兼班長的名字,還叫人家喂,你沒有禮貌的嗎?”肖甜心一口惡氣吞不下去了,“你沒記性不要緊,可是也總該問一聲,‘同學,如何稱呼’吧?”
慕驕陽:“……”
見一向自視甚高,專門氣得自己連面膜都白敷的慕驕陽吃癟,阮常淑不禁叫了聲,“好”。這孩子終於有人制得住他了。
慕驕陽揉眉心,“媽,有你這樣的嗎?”居然向著外人。
阮常淑重重錘了他一拳,“小嬌,還不快給人家小姑娘道歉。”然後又看了眼肖甜心嗤嗤笑:“哎呦喂,這是哪家的小妹妹,真俊,長得又甜,白白的,像團小小。”
得,這次變小嬌了!慕驕陽嘴角勾了勾,還沒來得及反駁,卻聽見“噗哧”一聲笑,“小嬌?”她也學著叫。
不過,到底是不能得意忘形,她一笑,肋骨處痛得人膽顫,她馬上不笑了,一張帶了嬰兒肥的肉嘟嘟的小臉煞白煞白的。
“不笑了?”沒好氣的慕驕陽斜睨她,壓下了怒氣。誰讓是他不對在先呢?!再看了她一眼,是白得像團,不知道為什麼,他真的很像伸手去捏捏她的小臉蛋。
見慕媽一臉擔憂,肖甜心對著她擺了擺手,“阿姨,我沒事。您來是找班主任的嗎?”
一提到正事,阮常淑臉色就不好了,這個孩子總是給她若是生非。居然還被班主任請來講話!
一見媽媽真的很生氣,慕驕陽也心裡沒底了,心想著這次回家,不知道會不會被爸爸打斷幾根肋骨。
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會有此神色,肖甜心心裡那個爽啊!便對阮常淑道:“阿姨,不要緊。班主任不會說什麼的,就是走個過程而已。慕驕陽成績很好,理科和英語差不多次次滿分,生物化學每次都是滿分的,很厲害的。他就是煩語文。這次考試,做的是全古文的,有許多詩詞歌賦要默寫。不免有些肉麻嘛的東西,他是懶。真要認真寫,他總有九十分的。”
慕驕陽聽她一說,倒是再認真看了看她,她是心思玲瓏得很。自己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居然全被她看出來了。
他交白卷,其實純粹是赤果果的報復語文老師。原來,上個月,學校有活動,每個班都有排練節目。他們班搞了個什麼《鳳求凰》的舞臺劇,那李老師居然還安排他當司馬相如。如此,膩膩歪歪的東西,頓時就讓他反感了。
當場就拒絕了李老,跟著那一個月,他都沒有好果子吃,李老總找他麻煩。所以,碰上語文考試,他一火就交了白卷。
今天,倒是撞上他的剋星了!他一臉無奈,看了看肖甜心,心道:自己還不知道剋星的名字!
某隻長得很像白團子的“剋星”笑眯眯的,將他一眼看穿,說了句:“扮司馬相如挺適合你的。”
慕驕陽:“?”
“你長了張負心漢的臉。”肖甜心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一臉戲謔。
慕驕陽:“……”
慕驕陽連忙收起過往那些回憶,揉了揉眉心。
他再次看向她,眉目間的那粒硃砂痣在燈下漸漸清晰起來。肖甜心歪著腦袋,笑睨他:“是吧,是長了張司馬相如的臉吧”說完還踮起腳尖,拿食指點了點他額間那點硃砂痣。
他,就是她心頭的硃砂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