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慕驕陽又說,“六年前,你考取了警察大學,只讀了一年,不明緣由地退學了,但是你的刑偵與犯罪心理學等各項學科優異;再兼你的外公是美國警方那邊的權威專家,你從小跟在他身邊,應該學到不少。所以沒有人比你,暫時更適合小助理這個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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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居然調查我?!”肖甜心氣得跳腳。
“這還需要調查?”慕驕陽不屑,“我在網路上充當駭客,三分鐘之內,你的資料都在這裡寫明。”說完,他手一擺,將電腦螢幕移到她所在方向。上面清楚列明她從小到大的一切事蹟。
而且,他還很篤定地加了句:“以我的眼光看,你好奇心旺盛。對此其實十分感興趣。”
肖甜心覺得自己要暴走時,刑警們開始催促慕驕陽了。
慕驕陽雙眼一睜,站了起來。
肖甜心更是要跌掉了眼珠子……他……還真高啊!
於是脫線的肖甜心忽然舉起手來發問:“高人,你有一米九嗎?”
慕驕陽:“……”
當走到花園外,肖甜心忽然站定。
慕驕陽隨了她視線看過去,原來對面不遠處那棟兩層村屋的院門大開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坐在地上哭。
“李隊,我先去那邊看看。等會我再過現場。不會太久。”慕驕陽的嗓音醇厚,言行舉止溫文爾雅,和剛才的毒舌不同。肖甜心悄悄瞄了他一眼,就見他回眸對她說:“走吧。”
民警在陳氏的家裡。
法醫還沒有到。
兩個民警在給屋主陳先生做筆錄。陳先生很不耐煩,把女兒抱起鬨了兩聲,還是哭個不停,他喝了一聲,嚇得孩子馬上不敢哭了。
小女孩一張小臉憋著,臉色蒼白。陳先生指了指,然後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從書房門邊走了過來,抱過小孩走到一邊,也不哄,只是機械地抱著。
肖甜心察覺出了一絲怪異。
“你叫什麼名字?”民警問。
“陳宏。”男人搓了搓手,回頭看了小孩一眼。
“那位是?”民警指著女人問。
陳宏看了女人一眼,說:“是我的經紀人。我的攝影作品由她打理。”
做筆錄的民警讓陳宏把事情經過說一遍。慕驕陽站在一邊,有民警過來請他和肖甜心離開。慕驕陽出示了什麼證件,民警退到了一邊。這一舉動,使得陳宏緊張起來,不動聲色地看了慕驕陽一眼,然後舉起手鬆開脖子上的襯衣紐扣。
陳宏說:“一點二十時,我接了個很重要的客戶電話,談了四十多分鐘,肚子很疼也忍著談完,就站在院子裡,所以沒有注意到屋裡的情形。但一回來就看見老婆中毒了,明明我和她吃一樣的午飯和飯後茶。”
民警又問了些問題,陳宏提到自己和妻子在後山踏青時,看見一些金銀花開得很好,很新鮮,所以採了許多回家,打算煮茶喝。說完,他還指了指一邊的大茶壺。一個民警過去開啟茶壺蓋看,果然裡面還有殘渣。
“你們不是村民嗎?應該知道有些野花是不能隨便食用的。”民警問。
陳宏一一回答:“我和妻子是城裡人。這裡是我父母的祖屋,我們一年也沒幾次進來。見現在是春天,空氣好,還可以帶著小孩踏青,所以才進來小住幾天。並不認識那些植物。我們真的以為就是金銀花,所以才拿來煮茶喝。”
牆壁上掛了好些攝影照片,拍攝得十分專業。慕驕陽的視線沿著那些風景照一張一張看過去,但視線始終在釘著照片的釘子上流連。
“他說的邏輯上沒問題,但語序上有問題。不是意外中毒這麼簡單。”慕驕陽忽然開口。
“他在隱瞞!”肖甜心幾乎是和慕驕陽同時說出結論。
慕驕陽一怔,垂下眸來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忽然笑了。下午時分,陽光很好,薄薄的光亮透過滿院春綠,斑駁落於他眉間臉畔,映得他黑如點漆的眼睛湛湛,滿目清輝皎皎,一時之間教她看呆了。
笑了一聲,慕驕陽說:“看來這個案子,十五分鐘就可以破了。”
滿屋子的民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眼看我眼。
肖甜心知道有問題,可又說不出詳細哪不對,於是踮起腳尖推了慕驕陽肩膀一記,“你說。”
她的聲音有點嬌。他一垂眸,只見她很認真地看著他,眉心都蹙起一個小疙瘩了。還真是……可愛啊!他舉起手來,在她眉心處彈了一記。
滿屋子民警:“……”
“一般人說話會有感情起伏,帶有自己色彩。但這位陳先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作為當事人被問起,在情感思維裡的邏輯應該是,‘我的妻子死了,我打完電話才知道。’重點在於妻子死了,而不是打完電話才知道。”頓了頓,慕驕陽說:“真是可怕!”
想了想,他又補充:“一般人會補上一句類似於‘真可怕’,或其他的情感表達方式,表示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呵,真可怕!”慕驕陽走到客廳裡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