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妻鎏兒,愛女柳鳳儀!”
宮氏跟了進來,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說:
“鎏兒當日難産,我的乖孫女生下來沒喘幾口氣就夭折了。鎏兒悲痛,也就跟著去了。這鳳儀的名字,還是你爹早就想好了的。
他之前就跟我說,要是生個男娃,就叫元宗;生個女娃,就叫鳳儀。
如今,怎麼就成了這種情況了?”
宮氏說著,又是一陣大哭,幾度到了暈厥的狀態,可是就是差那麼一點沒暈。
柳涵這會兒早已傷心的無法思考了。
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沒了?一沒就是一對兒,竟連個念想都沒留給我,當真是我錯了,不該帶你回來?
說著,他便緩緩走到前面,將妻女的排位死死的摟在懷裡,坐在角落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顧自的去了,任宮氏和柳相再說什麼,也沒有半點回應。
見兒子成了這副模樣,柳相連忙戳了宮氏一下,示意她趕緊說重點,宮氏卻搖了搖頭,又哭著對柳涵說:
“好涵兒,突然發生了這種事兒,你肯定還有很多話要跟鎏兒講,爹孃就不打擾你了,你自己也要有個分寸,啊!”
說著,宮氏便拉著柳相出了靈堂。
走出幾步開外後,柳相一把甩開宮氏的手,說道:
“咱們還要陪這逆子演戲演到什麼時候?這長公主給的回信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本相到底要怎麼回複她?”
宮氏見柳相又犯了急性子,捏著他的胳膊說道:
“急什麼?涵兒是個有血有肉,真性情的孩子,這才剛死了妻女,怎樣也要給他個傷心的時間的。
等過了明日,這想說的話也說完了,該懂得道理也想明白了,咱們再跟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還怕他不答應嗎?”
柳相聽了,覺得也無可厚非,便冷哼了一聲,甩開袖子走了。
果然過了一日,柳涵的心情也不像昨日那般歇斯底裡,臉上也恢複了一些理智,起碼早上的飯是吃進去了。
柳相夫婦便慢聲小步的踱了進來,當即就跪在了柳涵的面前。
“爹孃,你們這是幹嘛?你們這樣,兒子是要折壽的!”
柳相本來就沒有跪實,聽到柳涵這麼一說,就想直接起來。被宮氏白了一眼,又連忙跪了回去。
“涵兒,爹孃知道你妻女剛剛離世,現在跟你提這種事情實屬不該,但是爹孃也有爹孃的難處。
你這次出去辦案,做的漂亮,陛下甚是嘉許,就把你爹爹叫去,給你和長公主賜了婚。
本來你爹爹因為鎏兒的事情,是想當面拒絕的,但是真若是這樣,恐怕鎏兒就活不成了,咱們家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就想著等你回來,跟你商量商量。”
宮氏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誰知道,鎏兒竟出了這種事情?”
宮氏一邊哭,還一邊觀察柳涵的表情,見其好像也沒什麼反應,便又抹了抹眼淚繼續說:
“明日就是陛下給咱們家的最後期限,爹孃知道,你是受委屈了,但是你能不能看在爹孃年紀大了,經不起多少折騰的份上,考慮一下與長公主的婚事?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們是絕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犧牲你的幸福的,明日就叫你爹爹去回絕了陛下!”
柳涵剛剛失去妻女,根本無暇分析這些糟心的事兒,只是剛剛聽到宮氏說到“幸福”二字,略有感觸。
“幸福?鎏兒去了,孩兒此生再無幸福可言,左六也已經沒了,娶誰?何時娶?都無所謂。爹孃也不必為難,長公主要嫁,就讓她嫁進來便是。”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