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俊看到前面那些人,怕得渾身發抖。
“不行,那些人那麼兇,我這樣,真的能成嗎?萬一我還沒上轎,就被他們給攔下來怎麼辦?”
墨璃皺著眉頭,一把抓住白子俊的肩膀說道:
“你不能被他們攔下來,你要時刻在心裡想著,你現在是去救柳鳳璽的,只要你氣定神閑,腳步不亂,就一定能把柳鳳璽給救出來。”
白子俊想到柳鳳璽還在那馬車之上,被這些暴民圍著,心裡一定害怕死了,便忽然狀了膽子,肩膀動了動,挺著胸搖搖擺擺的就出去了。
見人群一片混亂,便扯著嗓子尖聲尖氣兒得一邊哭一邊往前走。
“哎呀,可憐我的兒啊,三歲就癱在床上動彈不得,要我這個做孃的靠賣脂粉伺候他到十八歲!今天這脂粉一盒都沒賣出去,家裡都已經沒米下鍋了,叫我和我的兒還怎麼活啊?”
越說就哭得越傷心,擁擠的人群一下子就靜了下來,都紛紛回頭看他。
白子俊見這情形,便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魂不守舍的往前走,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人群中間,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好像突然才看到長公主的馬車一樣,偏著頭,抹著眼淚哀求的說道:
“這轎中夫人可要買脂粉?都是我親手製的,純天然不含任何新增劑的上等脂粉,您就行行好,買幾盒,讓我那癱在床上的兒子有口飯吃吧。”
說著,就又痛哭流涕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往馬車跟前湊。
長公主的侍衛看著一臉懵圈,上前一把推開他。
“去去去!你怕是哪來的瘋婆子吧?沒看到我們正被暴民圍困,竟敢到這裡來賣脂粉?”
墨言本還覺得有些蹊蹺,但是侍衛剛剛這麼一推,剛好讓他看見了白子俊的側顏,想著白子俊為人愚鈍,這一定不是他自己的注意,便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裡,一個若隱若現的青色人影。
不禁心裡暗道,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白子俊被這麼一推,生怕前功盡棄,又連忙站了起來,繼續哭著說道:
“夫人!我老太婆也是沒辦法了,這天已經要黑了,我若再不拿著食物回去,我的兒子可就真要挨餓了,求求您行行好,就買幾盒脂粉吧。”
說著,還回頭給那些暴民低頭哈腰的說道:
“大哥大姐們,你們行行好,有什麼事情的話,稍後再說。就先讓我買幾盒脂粉再說吧。我可以餓著,但是我那不懂事兒的傻兒子可是餓不得的啊。”
大夥一見他這麼可憐,也都是些過苦日子的同命中人,一時也有了些感觸,竟然都舉起手上的鋤頭大聲說道:
“買兩盒!買兩盒!長公主,你要真是為民著想,就買她兩盒脂粉!”
長公主聽了,可氣死了。
笑話,我堂堂一國長公主,你等賤民將我圍困至此,已是死罪難逃,如今竟還想逼迫我買下那些粗製濫造的脂粉,真是豈有此理!
長公主這樣想著,就想叫墨言不要再磨蹭,趕緊出兵圍剿這些暴民,但是柳鳳璽卻忽然攔住了她。
“娘,那人也確實可憐,不如就買她兩個脂粉,也顯得咱們一心向善,不是那暴民口中的奸惡之徒。為今之計,不適合與這些不明事理的暴民硬碰硬,趕緊脫困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