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和墨言聞聲望去,看見街尾的書畫攤的片片紙張之中,正坐著一心作畫的白子俊,一個鼻子邊上長了顆瘊子的猥瑣男正在為難他。
白子俊聽著那尖酸的話語,心裡雖有些不舒服,但卻一直隱忍,依舊想要把手上的畫給完成,但是瘊子男似乎很不滿意自己被刻意的忽視了,端起桌邊的硯臺往那畫上一扔,好好地一幅畫全變成了一片漆黑。
“窮鬼,還以為你是什麼天之驕子,給我擺官架子呢?我告訴你,你現在不過是個街頭賣藝的,三教九流之輩!”
白子俊抬起頭來瞪了瘊子男一眼,沒有說話。
瘊子男見了,越發的不爽,指著白子俊的眼睛說道: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不成?再敢瞪我,信不信把你眼睛挖出來?”
白子俊咬著牙,耳朵下面已經曝出了青筋,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將桌上的畫收了起來,扔進桌邊的紙簍,又重新拿出一張白紙,繼續畫了起來,這是今天唯一一個顧客要求的畫,只有把這幅畫畫好,他今天才有飯吃,所以他沒時間和無關緊要的人理論。
但是瘊子男並不希望他保持沉默,因為這樣的話,他就沒有理由再拿他出氣了。
於是他又繼續在白子俊的攤位邊上轉悠了兩圈,看著每幅畫上都畫得是同一個美人,只是姿態和穿著不同,各有芬芳,便隨手拿下其中一幅,奸詐的看著白子俊的後背說道:
“呦,這畫上的女子,是你的心上人吧?模樣長得還不錯。”
說著,就又把白子俊的畫紙抽了出來,笑模笑樣的說道:
“別畫了,你畫這一幅畫才多少錢,不如把這小女子介紹給我,我出十兩銀子,夠你吃一個月的,可好?”
白子俊抬頭憤怒的看著瘊子男,忍無可忍的說道:
“我素與你無冤無仇,你又何苦來這兒叨擾我?”
瘊子男聽了,把手中的畫往地上一扔,特意用腳踩在上面擰了幾下,特別囂張的說道:
“無冤無仇?若不是你去告密,我們家怎會被戶部舞弊案牽扯?害得我父親和大哥被下了大獄,至今不得探望?我告訴你,不光是我,這京城裡有的是人看你不順眼,你最好像只老鼠一樣藏在地洞裡,不然肯定活不過三日。”
白子俊終於忍不下去了,咬著牙說道:
“我早就說過了,戶部舞弊案的事情,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長公主都已經放過了我,你們為什麼還不相信我?”
瘊子男冷笑一聲:
“放過你?你騙誰呢?若此事與你無關,你又怎麼會被拉下馬?還被趕出了駙馬府,淪落至此?想撇的幹淨,也得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清白。”
白子俊見著人太過胡攪蠻纏,便開始收拾東西走人。
“哼,這世間也不是所有長了眼睛的人,就都不是瞎子。惹不起您,我走還不成嗎?”
這可給了瘊子男教訓他的理由,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大聲罵道:
“你說誰是瞎子?想走,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