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聽著史邑考說的天花亂墜,腦子裡卻只想著墨璃的模樣,他想把自己灌醉,這樣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他喝了三天三夜,墨璃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
最後,他幹脆把整壇醉花釀淋在了頭上。仰著頭看著屋頂的時候,有一種鹹澀的液體隨著酒水一起流了下來,他的心裡得到了一絲的釋放,便又保持著那個姿勢,突然狂笑了起來。
史邑考整個人都懵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說道:
“硯臺兄,你該不會是,在哭吧?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你可是頂天立地的天下戰神啊。”
墨言揉了揉眉毛,忽的站了起來,身子搖晃的說道:
“對,本王是天下戰神,八年來斬敵無數,天下人都怕我,敬我!何以不能收了一名小女子?”
說著,他邁著大步跨向房門,彷彿再走幾步,他就能走向光明,從墨璃的籠罩中解脫出來。
史邑考也喝了不少,此刻早已迷醉,跟在墨言身後搖搖晃晃的說道:
“這就對了!硯臺兄,你可是獻王殿下!你就算強要了她,又有何不可?別耽擱,今夜就讓那個女人好看!不信她不服!”
轉眼間,墨言已走到門口,但聽完史邑考的話,又忽然止步,雙手扶住了門框,也同時擋住了他那顆想要立即沖回去要了墨璃的心,他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扣著門框,彷彿再用力一些,就能把門框捏碎。
但他只能狠狠的低著頭,心裡難受的想死。
暈乎乎的史邑考跟著走過來,一頭就撞在了墨言的背上,一個反彈就坐在了地上,朦朧之中,就看到門口有個人像一座山一樣擋在那兒。
“誰呀?別擋著爺去給硯臺兄助興!我們要去一起征服一個姑娘!你擋在這做什麼?”
史邑考說著,整個人就躺倒在地上,睡成了一個大字。
墨言在門口吹了些風,胃裡一陣惡心,就到一邊吐了起來。
墨楓見狀,連忙出來幫他拍背,還送上一塊手帕,心裡十分愧疚的說道:
“殿下,屬下知錯了,您怎麼罰屬下都可以,就是千萬不要再這麼折騰自己了,您不光是您自己,還是守護天下百姓的戰神啊。成天像現在這樣萎靡不振的,屬下看著,心裡難受。”
墨言不覺苦笑一聲。
“是啊,本王身居要位,責任重大,寧負了自己,也負不得天下人!”
墨言說完,就接過手帕,擦了擦嘴,站直了身子,搖搖晃晃的走了。
墨楓想要跟過去。
“殿下——”
墨言擺手。
“史大人醉了,送他回府,本王自己走走。”
墨楓回頭看了看已經醉死過去的史邑考,又看了看墨言漸漸遠去的背影,擔心的說道:
“殿下,史大人在翠紅樓睡慣了,待一夜也無妨,屬下還是陪著您吧!”
墨言已經走遠,不耐煩的說道:
“本王說了,想自己走走。”
深夜的大街上,人煙稀少,但趕在年根兒底下,家家戶戶都已經張燈結彩,掛起了紅燈籠。
暗紅的燈光映在在門前的積雪上,顯得格外好看。
墨言恍惚之間,又想起了冥武說的小時候經常和墨璃打雪仗。不覺坐在樹邊上,幻想著自己也在他們之間一塊打雪仗的情節。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鬥笠的男子沿著小巷走過,經過墨言身邊的時候不覺偏頭看了他一眼。
墨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