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的軍訓來得很早, 剛結束報名及宿舍分配, 軍訓的日期就跟著通知發放到每一位新生手裡, 定在後天開始, 為期三週,校內有相應的訓練場所,因此軍訓場地就在t大內進行,不用跟去軍營裡體驗生活。
新同學都趁著還有一天的時間,整理宿舍購置新的生活日用品,謝夕澤不住宿舍,報完名就奔回家裡休息。
宋冽不在家,他挑著中午進餐的點給對方打了個電話,等了一會兒不見人接,便開啟聊天軟體給對方發了條文字訊息。
謝夕澤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裡看電視,直到午睡的時間點過, 手機螢幕沒有任何動靜, 他撇撇嘴,扔開手機不做這自討沒趣的事了。
老男人忙起來六親不認, 他好心想提示對方注意按時吃飯,結果人都聯系不上。
謝夕澤上樓打算睡覺,初秋開始氣候就變得十分幹燥, 躺在床裡半小時毫無睡意, 只好起來打算玩會兒遊戲。他的電腦沒從川城帶過來,宋冽在書房裡倒放有一個,謝夕澤跑進書房把宋冽的電腦開啟, 設有密碼,想了想輸入一串數字,很快就把螢幕解鎖順利登陸進去。
宋冽的電腦桌面是兩人的一張合影,少年時的自己趴在男人肩膀,側過臉用嘴巴咬著男人的耳垂,像只嘚瑟的小猴子。
謝夕澤盯著桌面笑,覺得男人心裡可能有點的傾向,居然喜歡他自己被“虐待”的照片。想起手機存有好多張這段時間兩人拍的合影,謝夕澤翻開相簿,把裡面兩人的合影拖出來傳到電腦上,打算給桌面換一個好看點的。
好比這張,午後陽光溫暖的陽臺邊,他賴在宋冽腿上睡午覺,宋冽俯頭親他的嘴,氣氛看上去十分美好。謝夕澤喜歡這張,照片傳進電腦,他翻開資料夾,打算把桌面換掉。
電腦裡的檔案分類十分簡潔明瞭,相片設成桌面後,謝夕澤打算把剩下的做成一個能播放的相簿集錦,等以後閑著沒事用投影儀放和宋冽一起看。
他說幹就幹,下好製作軟體埋頭一陣搗鼓,下軟體的過程他忘記把軟體放在哪個資料夾,對著所有資料夾好一陣翻找,他翻出一個隱藏起來的資料夾,資料夾的名字很平常,沒多想他就點開進去,裡面全是影片檔案。
謝夕澤窩在椅子裡猥瑣地笑了笑,誤將這些影片檔案當成是宋冽偷偷的男男片,抱著幾分好奇,他點開其中一個影片播放,五分鐘後,他連續點開六七個影片,裡面的主角居然大部分全是他。
有他每天坐車裡往返學校的,有他在臥室裡睡覺的,在浴缸裡洗澡的,在花園和李伯修剪花草的,客廳吃飯的,好在沒有他和宋冽做愛的。
也不對,連他在臥室裡睡覺的監控都有,怎麼可能沒有那些影片,除非被宋冽單獨剪出來放在其他地方……
謝夕澤往下拉動檔案,看著幾十個影片檢控的錄影不寒而慄,忽然在想宋冽腦子是不是有病,居然全程監控他的所有行蹤?!而他自己一點警覺的心理都沒有,從影片最早的日期上看,宋冽把他帶回川城時,就開始監控了。
謝夕澤內心有一萬個疑惑想問宋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摸著邊上的座機反複幾次想把號碼撥出去,最後卻什麼動作都沒有。
謝夕澤情緒不好,做什麼事都不得勁了,電腦桌面被他換回小猴子一樣傻乎乎得瑟的那張,傳到資料夾裡的照片統統被他刪除幹淨。李伯在樓下修理水管,回頭看到他貓在院子裡出神的狀態,關懷地詢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謝夕澤看著李伯欲言又止,不好把他和宋冽兩人間是的事和對方說。他劃開手機登上聊天軟體,開學後群裡也變得安靜很多了,以前群裡每天都是上百條未讀的訊息,最近這幾天偶爾有十幾條新的訊息,裴引的頭像一直暗著,也沒見人在群裡出現過。
宋冽不打招呼的監控,同學朋友的漸漸疏遠,謝夕澤的憋悶無處可發,一股火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他原以為自己和宋冽真的和好了,結果他本該以為的自由,其實全都在宋冽的掌控下。
他要飛,頭好的結婚後都聽他的,而現在……
謝夕澤下意識摸到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突然打了個激靈。他把戒指摘下,想了想,一邊出門一邊跟李伯交待他有點事要出門。
只要有錢,找些相關的技術人員來辯識他這枚戒指並不難,謝夕澤匆匆來到電話裡聯系人給的地址,地方約在咖啡廳,他把戒指交給來人檢查,那人是個挺厲害的行家,掂了掂手裡這枚戒指,跟他說裡面裝有行蹤監控器,另一個感應器很可能在另一枚戒指裡。
老男人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跟蹤狂,這是謝夕澤捧著戒指離開咖啡廳時,腦海裡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時間過了下午,謝夕澤漫無目的地遊蕩在海市街頭,兜裡傳來手機悅耳的鈴聲,宋冽給他打的電話。謝夕澤故意放著沒接,鈴聲停後,很快繼續響起,鈴聲的頻率就和宋冽那人一樣,聽上去顯得耐心十足。
冰涼的戒指印在胸口前,謝夕澤故意把電話掐斷,他往周圍的環境掃了一遍,朝一間位於邊緣角落的奶茶店靠近。他點了一杯果汁,叼起吸管蹲在小店門外,心裡默默的從五百開始倒數,數到一百零八的時候,黑色轎車堵在小店門外停著,宋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