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夕澤狠了心咬,宋冽手上流出來的血都沾在了他的唇上,他故意用牙齒沿著傷口的皮肉碾,牙齒抵著傷口裡的肉,偏偏宋冽眉頭皺也不皺,更沒有任何掙紮,眼神裡全是縱容,那意思就是給他咬到爽快,甚至騰出另一隻手放在他頭頂輕撫摸,依舊是摸狗的姿勢。
謝夕澤吐出嘴裡的血,看著男人被他咬爛的虎口,心裡有幾分痛快,可看到宋冽不變的神色,又似乎沒有那麼痛快。
他拉好褲子穿起來,下巴一抬,“你不覺得疼嗎?”
疼是有點疼,不過對宋冽而言算不得什麼,他觀察著謝夕澤的表情,原本要說的話臨到嘴邊改了口,平淡地說:“挺疼的。”他想,說疼的話小澤應該會高興。
謝夕澤冷笑,抽出紙巾把嘴裡的血吐在上面,“疼就對了。”不疼哪裡會記著。
他看到血還在流著,挺滿意,走了兩步,看宋冽沒有跟過來的意思,就說:“你讓我疼我就讓你流血,既然你沒有點長輩的相處意識,那我也用不著跟你客氣了,沒有哪個長輩會扒掉自己成年孩子的褲子。”
宋冽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再次對他說:“挺疼的。”顯然並不後悔打了他的屁股。
“哦。”謝夕澤點頭,兩手插在短褲的兜裡踢了踢鞋子,走到門外說了句,“別賴我不提醒你,該打破傷風就去打,不然出了事別算我頭上。”
宋冽忍不住笑,笑得謝夕澤一臉神經病地看著他,掉頭就走。
宋冽坐在椅子裡欣賞虎口上的傷口,傷口還有點血再冒,他沒止血,靜靜地看著一會兒,打算讓手上留個永久的齒痕,這是小澤留給他的,不管是疼是好,他都不想抹去。
屋外的謝夕澤不知道宋冽存有如此變態的心思,病好以後他就閑不住腳了,他下定決心要把宋冽從心裡剔除,以後不能再靠這個男人,而他還有奶奶要照顧,要學的事情只多不少。
至少這次發燒他就做得不對,不僅不主動吃藥,去醫院還是由宋冽親自帶去的,他不該再任性下去,他生病時都沒照顧好自己,怎麼去照顧他奶奶呢?
可他被宋冽養壞了那麼多年,要一下子完全改過來也做不到。
院子裡的活不多,無非就是打掃清潔,再從外頭拾些木柴回來,家裡有煤氣,煮飯煮菜時用的煤氣,洗澡燒水就用柴火,奶奶節省,即便存有謝言和宋冽這些年給她打回來的錢,她卻很少去動,想著留給謝夕澤,給他以後當老婆本,或者創業,做什麼都行。
過了中午,家裡突然停電,最酷熱的時段,屋裡一絲風都透不進來。謝夕澤帶桂花奶奶到樹蔭地下坐著,剛要給她搖扇子,宋冽出了屋,把他的扇子接過,給奶奶扇風。
謝夕澤沒看他,裝了半桶水灑在院裡降溫,抱怨地說:“天氣那麼熱,怎麼還停電,晚上會來電麼?”
桂花奶奶見怪不怪,讓他們稍安勿躁,說村裡每年這時候都經常停電,過一陣就好了。
老人大多數隨遇而安,每年遇到這樣的事,忍忍就過去,謝夕澤卻不想老人活到這把年紀還要遭罪,他們又不是不交電費,隔三差五總斷他們的電算什麼事?
蓮花村地方太小,居住在村裡的多是老人和小孩,除了找村長問問,從別人口中還真問不出具體的事來。
謝夕澤找出門,村長不在,天氣炎熱,他也跟著煩躁起來,過了一陣來了幾次電,沒兩分鐘又停了,宋冽看到他滿頭滿身的汗,把扇子交給他,說有事出趟門。
地方太小了,很難讓外界的人關注這裡,宋冽不僅打算把村裡的電路重新牽過,還想把進出的路也修建了,這裡是小澤的家鄉,他想著多付出一點也沒什麼。
他讓司機開車去鎮上,途中在車裡讓助理給他調號碼,先聯系相關的人問問。
宋冽一旦親自出面,要見的人就不會少了,他沒帶助理過來,要和官方的人談事,都得自己過去。
謝夕澤一邊耐著瀕臨爆發的火氣,一邊伺候他奶奶,他發現宋冽這幾天好像很忙,剛回來坐下沒兩分鐘,就和他說:“我有點事情處理,明天再回來,你好好照顧自己。”
他無語,宋冽這副派頭搞得跟領導人抽空回來看他一眼沒什麼兩樣。
宋冽坐車出了蓮花村,這兩天他出門頻繁,桂花奶奶問謝夕澤對方還回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