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去修行了,世子不必管我。”
柳朧月咬著紅唇轉身就走,生怕陳浮屠再說出那些不知廉恥的話來。
陳浮屠瞧她這般模樣,惡趣味的在她屁股上狠狠來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柳朧月猝不及防,加上剛剛受戒屁股還疼著,這一巴掌讓她驚叫著一頭撲倒在桌子上,等她慍怒回眸望去,陳浮屠早已大笑負手而去。
“陳浮屠,你給我等著,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本宮手裡……”
柳朧月說罷,緊咬著唇瓣拿著劍神體悟回了自己的宅院。
片刻後,陳浮屠和張良乘坐馬車前往平康坊,掀開車簾就看街頭巷尾的百姓在議論鐘山滅門的事,更有甚者,一大群文人掩面痛哭,好似死了親爹一般。
陳浮屠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張良卻神色淡然,似乎對這個結果壓根就不在乎。
“老張,你不怕事情敗露,被人戳脊梁骨?”陳浮屠忍不住問道。
“即為謀臣,當敢為天下先,別人不敢想的,我來想,別人不敢做的,我來做。”張良如此說道。
“打住吧你。”
陳浮屠現在不想聽他掰扯,那老先生行將就木,最後的時光滿門誅連,人生至慘莫過於此。
不過,作為一個殺了數萬降兵的人,親手毀滅不知多少家庭,陳浮屠沒有立場指責張良,因此接下來的路便不再作聲。
馬車到了園子外,典韋低聲道:“主公,好多文人聚集在此,哭得煩死個人。”
“不必理會,你去通報一聲,就說世子來訪。”
典韋領命,按著佩刀走向宅院。
此刻附近聚集至少數百文士,他們瞧見典韋便全都圍了上來,典韋慍怒道:“一個個都幹什麼,想造反不成!”
“典將軍,世子不是派人去鐘山接引了嗎?為何還會出現此等慘事?”
“是啊,如果世子的速度再快一些,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文人們嘰嘰喳喳地說著,典韋面色一沉,當即抽刀半截,登時嚇得一圈人連連散開。
“殺周老先生全家的是大乾皇帝,不是我主,爾等若再胡攪蠻纏,休怪本將刀下無情。”
文人們哪看不出來眼前大將乃是殺人不眨眼的莽夫,因此只能作罷。
典韋收刀進入宅院,敲響房門,裡面卻沒什麼動靜。
“老先生,你在家嗎?”
“老先生?”
典韋喊了半天沒人回應,只能回來通報。
陳浮屠聞言嘆息一聲,“看來他都知道了。張良,你隨我進去。”
張良點點頭,抄著手跟在陳浮屠身後下了車。
守衛莊園的虎賁衛見狀立刻出來擋住熙熙攘攘的文士,不讓他們靠近。
“世子殿下,鐘山的血劫是否因你而起!”
“世子若心懷寬仁,早就該放老先生回去,而不是強留他在龍城,以至落得此等下場。”
文人們高聲喊叫,陳浮屠懶得回應。
張良暗暗嘀咕:“看來還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將罪責推到世子頭上。”
“無所謂,周慶之的態度最為重要,這些人不值一提。”
陳浮屠骨子裡瞧不上這些文士。
說話間前方有文人仗劍擋住去路,打眼一看正是君子劍紀文道。
陳浮屠背起手,束髮翻飛,英面帶著些許寒霜,冷冰冰地問道:“先生有事嗎?”
“陳浮屠!你還有臉問,你故意將老先生滯留龍城,是否早料此劫,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