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鑲開口,短短一句便讓得吵嚷的人群安靜下來。
商人們才發現他手中的繡春刀,一個個被血腥氣衝的頭皮發麻,不敢再造次。
當然也有膽大了,陪著笑問道:“官爺,敢問您這匹馬價值幾何,我願出雙倍。”
“你出不起價格。”
“嘿嘿,物件都是有價的,只是沒有到您的心理價位,不如您說出來,興許我們能買得起呢。”
“對啊,你說多少錢,只要不太離譜,我們絕對買得起。”
商人們七嘴八舌吵嚷不休。
“那就用你們的命來換吧。”
毛鑲抽刀了,錚地一聲,刀光爍爍,嚇得商人們連滾帶爬地躲開了好遠,再也不敢靠近分毫。
“一群髒東西,你們也配染指神駒。”
毛鑲將繡春刀入鞘,他發現了窗戶裡的陳浮屠,便點了點頭,而後牽著馬靜靜地立在那裡一言不發。
陳浮屠正好吃飽喝足,於是招呼柳朧月走人。
嚴青趕忙跟上,花老闆也跟了出來,都想近距離看一看那絕世神駒。
一行人下了樓,毛鑲並未來見禮,他僅僅是低下了頭。
他是錦衣衛,黑暗中的獵殺者,他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陳浮屠正要開口,突然柳朧月上前一步,一臉認真地看著毛鑲,“這匹馬多少錢?”
毛鑲沒吱聲。
他為錦衣衛,專司緝拿和偵查,能一眼認出眼前不男不女的其實是女子扮裝,而且跟在世子身邊,有如此年輕貌美還如此唐突的,必是柳朧月無疑,可是面對名義上的主母,他無法回答賣或者不賣,只能等世子決斷。
陳浮屠瞧柳朧月猴急的樣子就想笑,索性故意問毛鑲:“十萬金賣不賣?”
十萬?
周圍盡是倒吸涼氣的聲音,這位少爺一開口就是千萬兩!
毛鑲搖頭道:“此馬不可用錢財衡量,它是世間唯一,再也找不出第二匹。”
“你聽到了,人家不賣。”
陳浮屠刻意擠兌柳朧月。
柳朧月也沒想到毛鑲這般難說話,她略微思索上前一步,毛鑲連忙後退,保持距離。
柳朧月不悅:“你躲什麼,我只是想跟你私下裡聊幾句,我可以給出更好的價碼。”
毛鑲見陳浮屠點頭,便側身聽柳朧月說。
柳朧月壓低嗓音報出了價碼,便等待毛鑲給出答覆。
然而毛鑲聽到價碼後,當著她的面來到了陳浮屠身邊低語:“世子,她要保舉屬下去北武做官,還是大官。”
“你……”
柳朧月麻了。
一旁的嚴青和花老闆則是瞠目結舌,至於圍觀的人群都發出了陣陣的驚愕聲。
陳浮屠哈哈大笑,也不再逗柳朧月,上前一把抓住了龍麟的韁繩。
龍麟見到主人立刻高亢嘶鳴,然後低頭在陳浮屠臉上磨蹭,極其的歡脫。
“好馬兒,好馬兒,龍麟如名,不愧是專門為我而存在的絕世神駒。”
說罷,陳浮屠翻身上馬,整個街頭鴉雀無聲。
柳朧月則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小嘴長得滾圓,眼睛差點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