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死。”
他慢慢咀嚼著這四個字的意思,半晌不語。
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不知道活著的意義。確切地說其實他知道,只不過卻覺得很沒意思而已。
從師父把他撿回去開始,他便一直以為活著的意義就是不斷戰鬥,殺人。
每一次雙手沾滿鮮血,每一次變得更加強大,每戰勝一個強大的敵人。
那就是意義。
……或許,他連“意義”這兩個字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師父說,他活著的意義就是殺人。
往常師父只會對他說,殺了這個人,殺了那個人,讓這個人死,讓那個人死,卻從沒有哪次說過不想他死。
後來他殺了自己的師父。
連讓他去殺誰的人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她說的那四個字有什麼特殊……無非就是死和不死而已,他又不怕死。
可聽到那四個字之後他心裡,很奇怪。
是一種和心口受傷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的心忽然抽了一下,卻算不上疼,只那一瞬間,他似乎還感覺有些……
愉悅。
如果他沒理解錯那種情緒的話。
眼前這個人以前跟他說過很多很多,其中就有這個愉悅。
他或許體會到了。
眼瞅著對方過來,觸碰了自己的手,甚至解他的衣領……其實他還有反抗的能力,最後卻任由她擺弄。
離的這麼近,其實季暖覺得那朵大光環有點刺眼睛。
但更令她在意的是,她觸碰這個人的時候確實是有些牴觸的。
不是厭惡,只是陌生。
其實在她知道玉絕並不是她這副殼子的親哥哥之後,很多事情心裡都有數了。
在看到光環之後,很多想起來讓人難以置信的事也都讓人不得不信。
當解開對方的衣領,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修長的脖頸。
白皙,秀氣,好看……卻沒有喉結。
再便是『惑』人而漂亮的鎖骨,因為膚『色』太過淺淡,她的面板甚至都有些透明如玉,很美。
“你果然是女子。”
季暖緩緩吐出這句話,頗有些無奈。
根據經驗來看,她滅的都是女主光環,不該半路上出現這麼大一個意外。
林稍安聞言皺了下眉。
他咬牙忍痛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