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怎麼怕疼吧,但手廢了終歸也是不好,於是她猶豫著提了個建議。
“要不然……你用個剪子?”
滕豆手裡的動作停了。
她一抬臉,皺眉,旋即恍然大悟。
“對啊!”
“怎麼就沒想到用個剪子呢!”
“——來人,上剪子!”
……於是剛剛走了的那波人又回來了,順道帶了把剪子。
季暖:“拿著傢伙什兒呢,你可別哆嗦了。”
滕豆抽抽鼻子,道:“不會不會,肯定不會。”
終於剪斷了繩子。
沒了繩子的力道,季暖懸空的身子霎時就墜了地。
明顯是因為許久沒著地,再加上腿上的傷也不輕,她搖晃了一下,靠著柱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能站著,完全是靠意志力了。
滕豆正要把繩子拿下來,卻發現繩子連著季暖的皮肉,還需要硬生生地把繩子往下撕。
滕豆捂著嘴巴掉眼淚。
跟個老人一樣顫顫巍巍,慢吞吞地去觸碰繩子。
季暖剛體會過那種被她魔爪支配的恐懼,這會兒趕緊開口:“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滕豆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自己各個地方撕扯地皮開肉綻。
之後又是哇的一聲哭出來。
季暖:“……”
小哭包啊這是個。
也是,說起來還是個孩子。
這光環她哪好意思滅呀……
饒是季暖那麼喪心病狂的人現在都有點糾結。
滕豆看著季暖走神,還以為她疼狠了,當下有些手足無措。
她瞪著那一幫人,道“愣著幹嘛,把人給抬房間去啊!”
季暖:“不用,無需。”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滕豆趕緊道:“別啊……”
“這幫人皮糙肉厚的,揹你一下不礙事的,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那幫人:“……”
那個領頭的沒忍住在滕豆看不見的角度啐了一口,明顯是看不上季暖。
卻沒成想,他還沒抱怨呢,就聽見那個小白臉清冷冷的聲音。
說的話賊雞兒欠揍。
“不是。”
“我嫌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