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住心神,溫和有禮道:“冒犯了。”
一根根銀針準確地扎進相應穴位,洛西園漸漸感到體內一陣熱氣流竄,直至差點將她憋悶死。
扎完最後一針,顧大公子輕聲道:“請姑娘把手給我罷。”
洛西園聞言,一手拿著衣物擋住身前的旖旎春光,緩緩轉過身來。
此刻顧大公子蒙著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但這樣赤裸著面面相對,仍是能將她羞得抬不起頭。
她將手放在顧大公子手上,動作輕柔,微微有些緊張的顫慄。
顧大公子一下就感知到了,嘴角牽動,溫雅笑道:“姑娘不必擔心,現在我要將你體內毒血放出,不出半盞茶的功夫,便可大好了。”
洛西園剛道了聲“多謝”,便感到五個指尖微痛,有黑色毒血汩汩流出,體內氣流亂竄造成的難受漸漸平息。
顧大公子聽著她手指流淌下黑色毒血的滴答聲,愣愣出神。
“顧大哥血已變成鮮紅色了,可是好了?”
“顧大哥?顧大哥?”
洛西園喚了半天,顧大公子方醒轉過來。
他忽喜不自禁道:“姑娘,在下忽然想到一個方法,可使你不必犧牲自己清白!”
洛西園一聽,驚喜萬分,又因被顧大公子窺破意圖而愈加羞惱,一時不知說什麼,便急道:“那你還不替我拔了這些針!”
顧大公子朗聲笑了起來,伸手去拔針,不妨洛西園因羞憤交加而略略挪了挪位置,沒摸到針,倒是輕觸了滿手的溫香軟玉。
“對不住、對不住!在下不是有意的!”
洛西園在被觸碰的一瞬間,整個人僵直了身子,如一道閃電打在身上,呆坐半晌,方發現臉燙的可怕。
她聲音忽而柔軟了幾分:“顧大哥自是擔得起君子二字。”
顧大公子朗然一笑:“什麼君子不君子,不過落魄一書生罷了。”
銀針悉數收回後,待洛西園穿好衣物,顧大公子方摘掉眼上的布條,接著又親自替其包紮好五指傷口。
顧大公子為人倒真是一派霽月風光,看著洛西園滿臉飛紅,嬌羞不勝的樣子,竟仍然如先前一般不動聲色,磊落坦蕩。
“我忽而想起,我族中有一至寶,輔以施針,再配以藥材適當調理,自然能於半月內清除。”
洛西園欣喜不已,眼中泛淚:“顧大哥,既是你族中至寶,那豈可輕易……”
顧大公子起身笑道:“說是至寶,放在家裡無用,不也是個蠢物麼?”
他又在昏迷不醒的白木頭身上試了幾針,白木頭悶哼了幾聲,似舒服又似痛苦地蜷曲了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我原本今日約了朋友在此相聚,看來是見不上了。”
顧大公子邊說,邊拾掇行李。
洛西園幾近哽咽:“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顧大公子從屏風後的大櫃子裡翻出一身女子衣物,遞到洛西園眼前,笑道:“你這一身血汙,必定出不了這個門的。”
洛西園疑惑地看了看床上的白木頭,疑惑道:“那他呢?”
顧大公子笑道:“自然是跟著一道出去。”
洛西園在屏風後換好衣物出來時,顧大公子也已經替白木頭換了一套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