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庭看到木頭臉色明顯好轉了許多。
旋即對洛西園說:“今天吃不成了,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木頭看了東庭一眼,東庭脖子一縮,好強烈的敵意。
“說吧,東庭不是外人。”
木頭半晌不說話,轉身進了客棧客房,洛西園領著東庭和小桃一起緊隨其後。
天色已暗,燭火搖曳,偶爾發出畢波響聲。
“你確定訊息可靠?”
洛西園神色凝重,定定地看著白衣木頭。
方才聽到的訊息著實令人震驚!
原來白衣木頭忽然憤懣於洛西園收下的“徒孫”不如他意,便拋下小桃拂袖離開。
一個人閒逛到閶門附近,腹中開唱空城計時,忽而想到自家徒弟此刻恐怕已經舒心地開始大吃大嚼了,八成還有那個資質平庸的“徒孫”,心裡愈發不能排解。
他自來崇尚心緒平和,萬事隨緣,此刻卻這般計較,便又開始憎惡起自己來。
心情愈加不痛快,他一個人在閶門口徘徊了無數遍後,在後頭夜市鬧區發現了一名行竊的偷兒。這偷兒不過是個尋常小毛賊,只因他出門未看黃曆合該倒黴,遇上了木頭這等人且是在他心情不悅之時。
他原本只是遵從所謂“師門規矩之世上萬法皆有其道不宜干預過多”的教條,不欲理會。
忽地想起洛西園日常掛在嘴邊的話“行俠仗義除惡懲奸乃吾輩江湖人之道義”“痛懲奸邪乃人生一大樂事也”,他心思便動了動。
這一動可就是了不得,他追了人家毛賊整整七街八巷,還令其邊跑邊喊:“我是毛賊,我作惡多端,我有罪,請大家明天到夫子廟門口領回失竊物品,我小毛子曾經偷竊過李員外的珍珠串,王老闆的錢袋子,豆腐西施的香荷包……”
“懲治”完毛賊後,他頓覺心胸舒暢許多,初嘗“甜頭”,尤覺不夠,他心中又有了一番謀定。
他從小毛賊口中探知,像這種尋常毛賊,一般不敢上街作案,大多夜深人靜的時候,往那些觀察了十天半個月的人家裡頭吹一隻迷魂香,再將財物竊取出來,而且從不敢在大戶人家動手,頂多在一些普通商人處盜些微東西貼布家用。
而近期這個偷兒竟頻頻出入街上扒其人家東西來,一番“逼供”下,他吐露出曾竊取的人裡頭尚有些官場之人。
這便是膽大包天了。
白衣木頭雖不遵循世法理念,卻也不是個傻子,他很快推斷出這個毛賊之所以突然變得如此無所顧忌,必定背後有所倚仗。
他將那偷兒折磨了一番後,便放走了。
他緊隨其後。
果然那偷兒沒有回他所謂的家,反賊眉鼠眼地進了一家名喚風波樓的妓、院。
白衣木頭當機立斷,假裝是普通客人,風流翩躚地尾隨那偷兒到了一個闊大雅間門外。
他豎耳聆聽,聞見了一陣獨屬勾欄女子的鶯鶯燕燕聲,甜膩而魅惑。
他不禁蹙眉,強行迫使自己聽了下去。
果然,堅持就是勝利。
他這一番牆角停下來,收穫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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