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園推開椿芽的手,恨恨地說道:“如果此人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世上無雙的好主子,那請你們現在就將我丟回洛河裡去!”
她想到那晚牆根下,如果不是這人攔住她,她便不用受陸雨辰那浪蕩子的欺辱,也就不會被一群人重傷丟進冰寒的洛河裡去,差點小命都沒了!
洛西園在洛城附近,幾乎沒有吃過虧。但凡有過不去的事,求一求大師伯常見霆,撒個嬌,沒有不應允的。即便是神丐親自約束她,只要大師伯常見霆開口,神丐也不會太難為她。
所以這一次九死一生,甚至差點連女兒家的清白都搭進去了,更如何不叫她心裡恨李策風這個“使絆子”的渾人。
此刻李策風漲紅了臉面,洛西園兩次見面都罵他“登徒子”,這一次竟還當著丫鬟們的面,因此更是不知如何說話。
他見洛西園讓椿芽將她丟回洛河,心下急了起來。
“洛姑娘,之前是我的過錯,是我思慮不周,才使你深陷險境……其實,在他們帶著你離開府花園的時候,我就……”
李策風面紅耳赤地解釋著,“後悔”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椿芽打斷。
“姑娘,奴才的公子爺,那天救您上岸後,整個人也凍死了大半個了……”
椿芽嗨聲嘆氣,語氣略有些酸澀無奈。
洛西園聽了,仍是氣鼓鼓地說道:“不是不讓你說奴才了麼!那二月的洛河,就算是晚上,也不至於凍死人阿,可見你是撒謊……”
椿芽裝作又急又氣的模樣,一跺腳道:“姑娘可知那晚情勢有多兇險嗎?”
洛西園果然如她所料,急切地問道:“有多兇險?”
“那天晚上,我家公子爺在洛河裡穿梭了幾個來回,夜裡看不清,全靠手來摸索,好容易摸到了姑娘,卻發現姑娘是個不會水,已昏過去了,公子爺便替你渡氣,偏這時候你卻突然有意識了,一把拽著公子爺使勁晃動,結果讓兩個人全都往水底下沉……”
椿芽繪聲繪色地將那晚的救人情形說了一遍。她雖沒親眼見過,但聽關大爺爺與吳神醫說起過一點半點,再加上她自己的想象,用那絕佳的聲音描繪出來,本有七分真,直叫她說成了十分真了。
洛西園沒有打斷她,聽完只輕輕地哼了一聲,便扭過頭去不看李策風和椿芽,也不再說話。
椿芽偷偷地捂著小嘴笑了一會兒,又說道:“公子爺請了洛陽最好的名醫來醫治姑娘,結果卻誤了自己的……大夫都說,公子爺所受的傷寒,醫治的遲了,從今往後精調細養,至少得三年,方能徹底根治……”
這時,李策風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椿芽望了他一眼,抿嘴笑了起來。
公子爺的咳嗽來的真及時!
果然,便看見洛西園窸窸窣窣地動了一下。
“公子爺,想必姑娘累了,您還是先出去歇息一下吧,吳神醫說您的傷不宜太傷神……”
椿芽笑著向李策風福了一福。
李策風笑著向椿芽一揖,便輕輕地退了出去。
估摸著李策風已經走遠,洛西園便轉過身來,看著椿芽冷笑道:“真是個好丫頭!才說了我走了便也是要跟著我的,原不與那神佛不及的公子爺不相干,可事到臨頭,哪一句不是向著他的?”
椿芽也不惱,只端了杯熱奶茶,在床沿上坐下來,笑盈盈地說道:“我哪裡不是向著姑娘的,公子爺得罪姑娘的事我是不知道底裡,但自從公子爺救了姑娘回來,對姑娘的好真是親姊妹尤不為過,除過我先前說的,另外每日親來探視三次,姑娘不見好便長吁短嘆愁眉不展,姑娘略好些了,公子爺便高興的什麼似的,自己不信神佛,倒立馬叫了家丁去城郊的城隍廟去上香油,我們私底下都笑了好一陣……”
洛西園道:“方才不還是奴才自稱嗎?這會兒又你啊我的!就算救了我也是他應當的,若不是他攔著我,我怎會陷入絕境,險些慘死不說,還,還差點兒……”
椿芽本是個伶俐通透的人,一看洛西園說話神情,便知道洛西園掩下的話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嚴重,隨即笑道:“姑娘說的也是,公子爺得罪姑娘的事,也不能輕易揭過!”
一面說,一面揮了揮手,示意屋裡的小丫鬟春杏去小廚房取參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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