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程剛剛突破成功晉升三階,還沒來得及同安然分享喜悅就聞到一股甜美異常的鮮血味道,這種味道他非常熟悉,除了安然不會有第二個人類有如此好聞的氣息。
猛然睜開雙眼,安子程視線迅速鎖定安然的方向,從毯子上一躍而起來到安然身邊,眼前的景象讓安子程雙目從原本的天藍色轉為冰藍,裡面仿若實質的冷冽彷彿可以將人割傷。
他用無比溫柔的動作將安然抱起一步步走入臥室,在床沿坐下後讓安然趴在他身上,而後動手將安然的鞋子與外衣一一脫下,最後才將安然放在床上,又拉過被子替他蓋上,整個過程動作均是輕柔無比。
安放好安然後安子程起身去浴室燒了一壺水,等水燒開後倒進盆子,再兌冷水,直到感覺水溫合適,安子程才從架子上拿過一條幹淨毛巾浸入其中。
凝到八分幹,安子程拿著依舊帶著溫熱的毛巾來到房間,他在床頭坐下,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擦著安然嘴角和鎖骨沾染的尚未幹涸的鮮血,血紅的顏色在白毛巾的襯託下格外刺目,他的動作越來越輕,眼神卻與之相反越來越冷。
當安子程出現在一樓大廳時所有人類與喪屍都下意識屏住呼吸,安子程散發出的威壓與氣勢太過恐怖,那隨意掃過的視線更是令他們恐懼。
“皇。”以張家安四隻為首,在場所有喪屍單膝跪地,頭垂的低到不能再低。
戰鬥結束後喪屍酒店所有成員便在大廳等著,因為安然,他們最後以碾壓的方式獲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可這無法令他們産生絲毫的驕傲和愉悅,因為這一切是安然的重傷換來,而身為下屬的他們卻安然無恙,哪怕是因為安然的命令他們也難辭其咎!
他們甚至只知道安然受傷,卻不知他傷勢究竟如何,不知他後來去了哪裡,也不知他們皇的情況如何,等皇進階成功出現在他們面前,只是看著皇的表情便能猜到安然情況必然不好,而這一切無疑讓他們皇勃然大怒。
身為人類的顧傑鐘楠等人雖然沒有跪下卻也都不自覺低下了頭。
“說!”一個字,冰冷到沒有絲毫溫度。
“皇在晉級時軍區基地派人帶著武器過來,安少說那武器很強我們不是對手便讓我們留在大廳等他命令,然後一個人出去應戰,安少應該是怕打擾您晉級,不知用什麼辦法隔絕了戰鬥圈的聲音,最後安少將帶武器的那人殺了武器也繳了,才命我們出來解決其他人類異能者,今天來的所有人類異能者,除了安少指明放過的兩人,其餘人已經全部解決。”
張家安盡可能用最少的話將他所知的重要過程敘述出來,他實在不認為此刻的皇有什麼耐心。
“為什麼?”為什麼放過那兩人?安子程疑惑,說出口的話卻不能更簡潔,也好在這個時候大家的智商似乎都常超發揮,安子程簡單的三個字幾只喪屍王和在場的人類八成都聽懂了。
“其中一位是被軍區基地排擠過來送死的炮灰,安少讓他加入了酒店,還有一位似乎是您的舊識,安少說放他回去。”張家安說到這遞給顧言一個眼神。
顧言立刻介面道:“他叫夏蒼穹,是您以前關系最好的一個兄弟,比和我關系還好些,據安然說,您在自己即將變成喪屍前曾有意將他託付給我或夏蒼穹。”對著這樣的安子程,顧言下意識就用了敬語。
顧言這樣說想表達的是,安子程既然這麼在意安然,那麼他能放心託付的物件必然是深得他信任的。
安子程銳利的眸子看著顧言,“還有呢。”
他的安然固然會因為他而放走夏蒼穹,但絕對不會簡單放過,因為安然從來都不是愛屋及烏的人,安然內心討厭一切他重視的人,哪怕是他都不記得的過去。
“安然勸說夏蒼穹投靠我們,說那樣和您與我三人還是好兄弟,否則以後就是敵人,不過夏蒼穹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質疑安然能否代替您和我做決定,最後就開戰了……我覺得安然放夏蒼穹回去還有別的意思,應該不僅僅是因為他和您曾經關系很好。”顧言發現安子程雖平時話少卻很瞭解安然,連自己的想法都沒隱瞞的告訴了安子程。
“那就先留著他。”什麼曾經最好的兄弟安子程一點都不在意,從顧言的表現好歹還能看出此人確實對他有幾分情義,但那個叫夏蒼穹的今日所為卻如安然所言,既然對方做出了選擇,那麼今後便是敵人。
“炮灰?”安子程又問。
聽到安子程點名的副隊長默默從鐘楠等人身後站出來,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要炮灰這個愛稱,但對著這位他一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甚至不敢直視對方,他總算理解為何古代那些臣民不敢直面聖顏了。
“程家?”安子程的腦子顯然很夠用,他迅速將這次時間的幕後人物鎖定在程家。
“是的,還有程家的附庸張家,以及兩個依附於程家的異能戰隊。”副隊長只愣了一會兒就領悟了安子程的意思,心裡都替自己捏把汗,他可沒膽子問‘程家怎麼了?’這種問題,怕這位一個不爽就讓他身體和腦袋分家,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張野死時的景象,雖然不是這位動的手,但他覺得這位要是動手估計只會更殘暴!
“這次看在安然的面子饒你們一次,以後除非你們都死絕了,若是安然再受傷,事後我會親手解決你們!”問清事情經過後安子程語氣淡淡的警告,但誰都聽出安子程絕對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