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雄渾有力的中年男音後,朱由檢從上朝開始就一直顯得懶散的神態終於有了些許改變。
只見他眉梢微微上挑些許,慵懶的眼神微微凝了凝,就連剛才還斜斜靠在龍椅上的身子都微微正了正,屁股也向龍椅中間挪了挪。
不說整個人都從懶散狀態恢復了正常,卻也稍微顯得正經了一點,但他這副模樣卻依然與往常的正經模樣相差甚遠。
帶著些許倦意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哦?是哪位皇叔如此想朕,竟都不顧太祖禁令入京來見朕,朕還真是“不勝榮幸”啊~”
伴隨著朱由檢哪懶洋洋的聲音落下,殿外剛才那出聲之人已經踏進了奉天殿內。
來人一襲硃紅蟒袍著身,中年模樣,渾身氣勢渾厚,行走之間腳步看是輕盈卻實則沉穩無比,整個人渾身沒有半點破綻。
一雙充滿威嚴的虎目入殿後掃視全場百官,竟沒有一人能與其對視一息以上,均下意識避開了其那雙凌厲宛若刀鋒的雙眸。
“哼!”
冷哼一聲,來人目光迴轉,終於直勾勾的與依舊懶散的倚靠在龍椅上的朱由檢對上了。
兩雙眸子,一雙充滿了迫人的凌厲鋒芒,一雙卻顯得慵懶隨意。
按理來說朱由檢應當很快就會拜下陣來避開來人的目光,但令來人驚異的卻是,自始至終朱由檢那與他對視的雙眸都沒有半點波動,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在自己眼前賣弄一般。
一股子荒謬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幾息之間來人竟突然有了種自己是不是中了計的感覺,但仔細一想一切都順利成章,沒有半點破綻,斷然不可能是計,再則說了上面那人敢冒這麼大的風險行此危險之計嗎?
一個不慎,那可就是滿盤皆輸的下場!
再次定了定神,收回迫人的目光,來人雙手隨意的拱了拱隨即大聲道:“皇侄!皇叔這廂有禮了!”
朝堂突兀的沉寂了幾息,緊接著突兀的驚起軒然大波,終於有朝臣認出了眼前之人是誰?
這不正是萬曆朝時曾經名躁一時的哪個出身低賤的皇子嗎?
新入朝的官員不清楚,但這朝堂上歷經三四朝的老官員還是有一些的。
很快這些老官員就把這位因為出身低賤曾被忽略後又憑藉出色的武學天賦被萬曆先皇封了個侯爵,隨即逐漸隱沒的鐵膽神侯的過往經歷都說了出來,引起新進官員的陣陣驚呼。
在知道了這位的身份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既然這位逐漸隱沒在臺前,那按照以往皇家的風格,訊息靈通傳承深厚的官員都能百度的出這位侯爺是被萬曆帝當成皇族底蘊給隱藏了起來,那如今這位本該終身隱藏在皇室之後的底蘊為何又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百官的疑惑且先不提。
龍椅上,朱由檢眼簾微微抬起些許,隨即緩緩伸了個懶腰後坐直身子後目光轉到這位自己曾經的暗衛首領身上,目光猛的一凝,緩緩問道:“皇叔不在你的護龍山莊潛心修煉,今天怎麼又閒心來參加朕的常朝了?
朕記得,今天朕應當沒宣你上朝吧?嗯?”
朱由檢目光往一旁的王承恩身上微微一瞥,王承恩會意,立即上前躬身大聲道:“陛下,今日您並沒有宣鐵膽神侯入朝今見,鐵膽神侯今日之舉乃無詔之舉!”
“皇叔,你這有何解釋啊?”朱由檢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了鐵膽神侯發出了質問。
鐵膽神侯朱無視聞言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感慨道:“我的好皇侄啊,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今日我前來所為何事,你莫非不知嗎?”
“朕還真不知,還請皇叔解惑。”
朱由檢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