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骨療毒?
陛下可知如今的大明是否有那個身板能承受得了這番刮骨療毒?”黃立極哀嘆道。
朱由檢依舊面無表情,眼中神色堅定,聲音越發冰冷道:“大不了推到重來,朕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
言罷,朱由檢揚起一抹冷笑又道:“其實相對來說,朕更想推倒重來,大明開國已有二百多年,各種問題早已積重難返,相對於刮骨療毒來說,其實全部推倒重來阻力其實反而更小,也更容易實現。
朕有時候都覺得,帶著大軍從北往南,把所有問題的源頭都給殺一遍,可能一切都將不再是問題,最少大明也能像東漢那樣再續幾百年江山,待到時機成熟,指不定真的有機會千秋萬代國祚延綿。”
朱由檢指的自然是待到時機成熟,要不君主立憲制,要不進去資本社會這種情況,如今的大明各方面其實早就已經有了資本主義的雛形,相對於後世華夏的社會主義制度而言,坐在這個皇位上的自己,根據屁股決定腦袋的定律來說更希望進去君主立憲制的資本社會,這畢竟對皇室來說更加有力。
不要跟他說什麼你前世生長在國旗下,這世既然有機會自然要促進大明進入社會主義才是對的。
呵,人都是自私的,可能平時表面上你會這樣說,但當你真的坐在這個位置上時,怎麼做自然是另外一種想法了。
然而黃立極等人聽了自家聖上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後卻被嚇住了,渾身都哆嗦著,若不是多年養成的儀態在支撐著他們不能當著聖上的面癱倒下去的話,恐怕他們早就嚇的癱倒一地了。
這次黃立極被嚇到了,是張瑞退哆嗦著嘴唇,顫顫巍巍的上前帶著哭腔道:“陛下~你怎能有如此想法,您是大明的天子啊,是天下百姓的天,是百姓的父母君王,這天下百姓無論任何階層,那說起來都是您的孩子,您怎能有這種駭人想法?!
您!
您這不是自己造自己的反嗎!
陛下,您何故欲造己之反矣!!!”
這個耄耋老者可是真的被自家聖上給嚇到了,要真讓自家這個嗜血的天子那樣做了,恐怕他會一不做二不休真的把所有敢跟他作對的勢力的人一次性給殺個乾乾淨淨。
那種情況若是真的出現,他都不用動腦子便能想像到,幾百萬人死於天子之手這都是這位天子手下留情之故了。
畢竟,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會識時務的,總有那麼些蠢貨沒到自己頭上便不信邪,總想搞事情,這也是天下作死之輩層出不窮的緣故。
“呵!父母君王?”
朱由檢一聲冷笑,站起身來,目光凝視著御書房內的幾位站在大明權利最中心的閣老臉色逐漸猙獰,一字一句問道:“那也要看看,這群所謂的“兄長”,到底有沒有!有沒有把朕這個父母,這個君王,他們底下的黎庶兄弟放在眼裡!”
朱由檢長身而起,走到張瑞圖身前,用手指一下!一下戳著這位閣老的心窩處問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中!
你!張瑞圖,告訴朕!告訴朕啊!!!”
朱由檢這最後兩句直接都是吼出來的,口水濺了張瑞圖滿臉,這位閣老卻連躲都不敢躲,臉上的神色也無顏的低落了下來。
他回答不了陛下的這個問題,他也明白陛下說的兄長指的是哪些人,他雖身為閣老卻就連他自己也招惹不起這些人,同時也可以說他自己本身也屬於這些人中的一員。
所以不論從任何方面而言,他都沒法回答陛下這個問題,這個不管是現實還是精神層面上都直戳他心窩的問題。
其他人也低著頭不敢說話,他們也同樣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這其中也同樣包括徐光啟和孫承宗兩人,他們說白了也處於這個階層,同樣對這個階層的大部分人是個什麼模樣清楚的很。
朱由檢發完火後,重重的喘了兩口氣,冷冷的一一掃視這群閣老一眼後快步走回桌案後甩出一份早已寫好的聖旨扔到這群閣老面前,語氣冰冷的說道:“哼,朕估計你們也回答不了朕,等下下去後你們把朕這份旨意潤色一下便明發天下吧,趁著春耕前這段時間,朝廷把這事兒給完成了,命各軍儘快適應,朕不希望在春耕後戰役前聽到還有軍隊沒有適應好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