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大半夜的守備大人找你做甚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師爺家中。
張師爺的妻子一臉擔憂的詢問著,這以往守備可從沒有在這個時候叫自家老爺過去,今天確突然一反常態,讓她的心裡都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張師爺全名張承業,福建落榜秀才,由於家境原因屢第不中後便徹底放棄了科舉的念頭,拜入了自己以往最看不起的武夫據說要調往遼東主管一堡的鄭芳平麾下,成為了鄭芳平的心腹師爺。
張承業穿上外衣,整理了一下褶皺後皺著眉頭回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要管那麼多了,安心在家待著就是,我去去就回。”
見夫君生氣了,張婦人無奈只得作罷,剛忙去準備了些路上能吃的吃食給夫君帶上,隨即便送著張承業出了家門。
去往備禦公署的路上,張承業暗自思索著這守備大人突然找自己過去的原因,這大半夜的叫自己可是從未有過的,應當是出了什麼事,但到底能出什麼事,能讓一直備懶守備大人大半夜叫自己?
這他就不知道了,故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張承業很快就到了備禦公署。
穿過公署的辦公區域,來到位於公署後方的守備府,不用人通報,早已得了訊息的守守直接便讓其進了府,在前來通知的下人帶領下,張承業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守備府的待客大廳。
而此時,鄭芳平早已等候多時了!
一見到張承業,鄭芳平當即大喜過望,拿著信封便快步走了上來,一把將信封塞到張承業手中,臉色焦急道:“張師爺,你是文化人,你看看這信上寫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為啥老子有點看不懂呢?”
張承業也沒有耽誤時間,知道信封的內容恐怕就是今夜自己被叫來的主要原因,當即便展開看了起來,粗略掃了幾眼,張承業的神情就陰沉了下來。
將信還給守備,看著鄭芳平那疑惑的目光,張承業深吸口氣這才臉色凝重的對他道:“將軍,禍事到了!”
“啊!”
鄭芳平聞言驚撥出聲,雖然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但從師爺口中得到確實的答案卻還是讓他的心瞬間如墜冰淵。
知道自家主將只是個大老粗,不跟他解釋清楚他不會懂,所以張承業將將信擺放在檯面上,指著信上的副守備暗地裡瞞著鄭芳平給手下士兵發餉銀一事道:“大人您看,這裡副守備竟然瞞著您偷偷給士兵發餉銀,您認為他抱著什麼樣的目的?”
鄭芳平撓了撓頭道:“這我哪裡知道,他自己傻拿自己的銀子給那群大頭兵發銀子管我什麼事?”
張承業扶額,自家主將確實傻,自己都說的那麼明顯了他還沒明白,只得再度講的通俗點。
“將軍,這侵吞餉銀一事可不是我們自己一家乾的,除了將軍外就屬他許永達拿的最多,如今他卻又轉頭擺出一副好人嘴臉,將貪來的錢給發了下去,這擺明了就是將將軍推成了手下大頭兵們眼中的頭號惡人!而他自己卻擺出了一副好人的人設。
如此行徑他難道就沒有目的嗎?
這我可不信!
一般能將吃到嘴裡的利益吐出來,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更強大的勢力強迫的,要麼就是有著更大的利益誘惑,而他身為咱西平堡的副守備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想更上一步,那也就只有一個位置了!”
直到這時,鄭芳平終於明白了過來,臉現怒容道:“那狗東西盯上了老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