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快到爹孃這裡來,你們都是什麼,要對我姑娘做什麼!”
還沒等徐光啟反應過來,一對中年夫妻樣的男女便猛的衝了過來,男女中的婦人一把便將小竹給摟緊了自己懷中抱的緊緊的,而男子則一臉警惕的面對著徐光啟一行,眼中兇光閃爍,似乎下一刻便要與徐光啟一行搏命一般。
見此情形,徐光啟恍然,這應該就是小丫頭的父母了,看他們這樣子應當是兩自己當成了拐賣孩子的柺子了,正要解釋,婦人懷中的小竹卻抬起頭看著自己母親道:“啊娘,啊爹,爺爺不是壞人。
剛才有壞人要欺負小竹,是爺爺把他們趕走的,爺爺還給小竹大白饅頭吃呢,爹孃,你們瞧!這可是精面做的大白饅頭!”
小丫頭說著,舉起了手裡的兩半饅頭,說著還將其中一個遞到自己母親面前道:“啊娘,你跟小竹一樣餓吧,小竹之前都聽到你的肚子跟小竹的肚子一樣咕咕叫了,這是爺爺給的饅頭,娘你吃,可香,可好吃了~”
婦人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彷彿雨落一樣落個不停,聲音哽咽著將小丫頭抱緊,不斷哭著道:“娘不餓,娘不吃,娘只要小竹好好的,娘再也不會留下小竹一個人了,再也不會了……嗚嗚嗚……”
“娘~”
小丫頭不解的看著母親這幅模樣,不明白為什麼有饅頭吃娘還要哭,但懂事的她還是伸出小手拍著孃親的後背道:“娘不哭,娘說過的,哭鼻子的不是乖小孩兒,會被韃子抓走的,娘不哭,小竹不想娘被韃子抓走,嗚嗚嗚……”
終究還是個孩子,小丫頭說著說著也被婦人的哭泣帶著哭了起來,一時間娘倆盡皆哭成了淚人。
這邊小竹母女哭成了一團,那邊小竹的爹聽完了女兒的話後先是一愣,緊接著看向徐光啟一行的目光就緩和了下來,但些許的警惕卻依然在眼中縈繞著。
男子對著徐光啟一行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隨即開口道:“聽我家丫頭的意思剛才是諸位救了小女一命,而在下卻誤會諸位乃非良人,心中甚是愧疚,若是諸位有甚需要幫忙的儘管直言,在下雖位卑言輕,但卻是這西平堡土生之人,看諸位的樣子應當是外來者,些許事情許能幫上則個。”
誤會解除,徐光啟露出了笑容,聽著男子的話,心中卻是一動,拱手回禮道:
“壯士言重了,出門在外路遇不平之時,自當伸手相幫,壯士不必如此。至於誤會之事,壯士也是愛女心切,老夫能夠理解,壯士就不必愧疚了。
不過,壯士所言卻也不錯,老夫一行確實是外地人,還是行商,聽說西平堡重建,家中覺得應當會有生意,所以讓老夫前來看看,若是壯士有時間不知可否勞煩壯士與老夫講解如今這西平堡的情況,也好讓老夫儘快給家族一個答覆。
當然,剛才聽令千金說壯士買軍中士卒,若是實在不方便就算了。”
男子在聽到徐光啟自我介紹是外地商人時臉上露出了果然的神色,聽到徐光啟說是家族派來探路的更是露出了恍然之色,心想怪不得這行人只有一輛馬車看著也不像帶著貨物的樣子,原來是來探路的。
想通了心中的疑惑,中年男子立即拱手應道:“老丈客氣了,老丈救了小女,如今不過想要詢問些小事而已,在下豈能拒絕,再者說了,如今這西平堡的軍中……唉!不說了,在下的家就在不遠,老丈若是信的過在下便隨在下去家座座,在下仔細將這堡中如今情況講於老丈聽。”
“也好,那就叨擾壯士了。”
“老丈客氣了,應當的。”
……
半響,西平城南的一戶低矮平房內。
夏大雨將徐光啟一行帶回了家裡,夏家不大,一個破舊的低矮平房,但卻能給夏家遮風擋雨。
將徐光啟這明顯的做主之人迎到屋內坐下後,夏大雨就告罪離開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