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藩王鞠躬行禮,朱由檢四平八穩的坐在首座就那麼平靜的看著他們。
時間在悄然流逝著,一滴汗水落在了地毯上,隨即被這昂貴的來自波斯的地毯吸收。
而汗滴的主人卻已然汗流浹背。
“平身吧。”
在大部分人額頭都滲出了汗滴後,朱由檢終於出聲了。
眾人如釋重負的輕輕舒了口氣,趕忙齊聲道:“謝陛下!陛下萬歲……”
禮儀過後,諸王落座,朱由檢端起侍女剛上的茶水呡了一口,隨即才看著諸王道:“眾位,你們之中有的是朕的長輩,有的則是朕的晚輩,有的也許曾在京城待過。”
說到這裡,朱由檢暼了眼正坐在椅子上喘氣的福王一眼,隨即這才繼續道:“有的則是從來沒有來過京城。
但,無論如何,大家都是朕的宗親,我們流著同樣的血脈,皆是太祖的後人,大家本該共同扶持我大明江山。”
說到這裡,朱由檢停頓了下來,底下眾人微微點頭,朱由檢才又繼續道:“但不辛的是,現在的諸位好像並沒有成為我大明的助力,反而還成了我大明江山的毒瘡!
興許朕用詞不恰當,但現在你們的行為與那毒瘡有何不同,爾等莫非不知否?
這,也是朕違反祖制也要把諸位宗親召集而來的原因。”
朱由檢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一眾藩王聽肉也都低下了頭,一臉愧疚模樣,但幾分真幾分假卻不得而知,朱由檢也完全不相信他們的這番表象。
“陛下,吾等有愧!”
眾藩王不管是真心也好,做樣子也罷,全都齊齊起身彎腰鞠躬擺出了一副認錯的羞愧模樣來。
朱由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回去後,將雙手攏在一起,眼神凌厲的看著眾人緩緩道:“朕不知你們是真的有愧也罷,是假的有愧也好,朕知道的是,愧疚不是說說就行的,而是要做出行動來才能讓人相信的。
這些年來宗室給朝廷新增了很多負擔,每年都有大筆的稅收用在了宗室身上,朝廷財政本就艱難,宗室更是壓在朝廷上的一座大山,壓的朝廷、壓的朕、壓的天下喘不過氣來。
這錢罷,朝廷已經出了那麼多年了,過往的朕也不想多說,畢竟這是祖制,成祖給宗室子弟的保障,咱作為後人自然是要延續祖宗的承諾的。
但問題是,這筆錢真的用在了該在他們那裡的宗室子弟身上嗎?”
說到這裡,朱由檢眼中射出了寒光,眾藩王只覺周圍的的溫度霎時間降低了一大截,周身都感覺涼嗖嗖的,全都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哼!”
朱由檢冷哼了一聲,隨即突然料到:“周王叔,你說呢?”
周王朱恭枵身體下意識抖了抖,有些心虛的訕訕道:“自……自然是全數給了他們的。”
朱由檢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晉王朱求桂再次發問:“晉王叔呢?”
相比於周王,晉王這個在後面的自然是有了些準備,還算鎮定的點了點頭答道:“一分不少的給了他們。”
朱由檢點頭,依次再問楚王、唐王、代王、慶王等……
眾王皆言給齊。
待朱由檢全都問過一遍並且得了他們的回答後,朱由檢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稍微停頓後方才開口說道:“朕一個個問了諸位王叔,諸位王叔給朕的回答全都是一分不少的給了,但……為什麼朕得到的訊息卻跟諸位王叔說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