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一這邊且不提,那邊弗昂枯被手下保護著退回本陣後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隨即湧上心頭的便是無盡的怒火!
這些該死的明人尼堪!居然敢在他裝人生中最重要比的時候搞偷襲!
不講武德!實在是太不講武德了!
他話都還沒說完居然就敢破壞,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怒不可遏下的弗昂枯當即也再顧不得裝比了,人家擺明了不想聽他說話,只想要他的命而已。
估摸著他再站出去也不會給他裝比的機會,迎接他的只會是另一根破空箭矢而已罷了!
既然如此,那這比,不裝也罷!
當即,弗昂枯一聲怒吼:“女真的勇士們,給我衝上去,把這群不講武德的無恥明人尼堪大卸八塊!!!”
說著,弗昂枯操起自己的武器狼牙棒就要率先衝鋒!
然而卻被兩旁伸出的手給死死拉住了!
弗昂枯回頭一看,拉著自己的不是別人,卻是自己的親衛隊長和自己的副手。
惡狠狠的瞪著兩人弗昂枯怒聲質問道:“你們兩個幹嘛拉著本佐領!”
弗昂枯的副手弛林一手死死抓著自家佐領,一手擦著自己額頭的冷汗,苦著臉勸道:“佐領大人!我們女真的勇士向來不善於攻城,你若是真帶著勇士衝上去了,豈不就成了那三國演義裡的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嗎?
這可是大大的不利啊!三思啊!佐領大人!”
一旁的親衛隊長也附和著勸道:“是啊大人!就算是大汗都是儘量避免攻城戰的,唯有沒得選的時候才會進行攻城,這攻城確實非我女真勇士所擅長啊!”
“放屁!”
面對兩人的勸阻,怒火上頭的弗昂枯回給他們的只有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隨即便指著兩人破口大罵道:“你們就是怕死!我女真勇士天下無敵,豈會有不擅長的地方,更何況那城上明人尼堪不過幾十人而已,我方整個牛錄近三百人還攻不下一個內城關的城牆嗎?
這區區不到五米高的內城牆,兩三個人一搭就上去了,連攻城梯都不用準備,我們人又比他們多,堆都能堆死這群明人,就這你們還在怕什麼?!
本佐領看,你們就是怕死,不敢上了這才找這些拙劣的藉口而已!
都是在放屁!放屁!!!”
兩人被噴了一臉口水,但副手知道事關重大,只得耐著性子繼續勸阻道:“大人,兵法曾言,攻城者,守方佔盡天時地利,若己方非敵人數十倍以上,當以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如此,方能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
此番我等面對的雖然只是龍井關的內城牆,撐死不過五米高,與其外城牆數十丈相比自然容易許多,但這畢竟也是城牆!
敵人佔據上方,居高臨下,而我方處於弱勢,在進攻途中只能硬生生承受明人的攻擊,若是以人命填之,實乃不必要之下策也!
以我軍在明軍中的名聲,只要佐領說出大軍即將回歸,其一眾不過幾十人明軍擋於此處無異於蚍蜉撼樹爾之事來恐嚇對方,說不定用不著攻城,那夥兒明軍驚懼之下便會自動放棄城關迅速逃離,我等便能不費吹灰之力的重奪龍井關城。
如此這般,豈非好過莽撞強攻無數倍也?”
副手盡心竭力的勸阻著,然而他沒發現的事,在他說的時候,早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弗昂枯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看著眼前自己這個原本粗狂如自己這般的副手竟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可謂是痛心不已!
早知道就不該讓這傢伙去找什麼明國的讀書人學習兵法了,這廝如今這般模樣那裡還有半點女真勇士的氣概,簡直比明人的文弱書生還要文弱!張口閉口之乎者也,自己卻啥都聽不懂!
但是有一點弗昂枯卻是能察覺到的,他感覺,這副手恐怕是想要教自己做事?!
蛤!本佐領需要你教我做事?你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位了吧!
暖蛋的攻心為上!我大後金需要什麼亂七八糟的計謀嗎?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明人弄出來糊弄人的而已,要是真那麼厲害,怎麼這些年明軍會被他們後金打成這個樣子,這充分說明了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什麼陰謀詭計,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弗昂枯才不需要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