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錦衣衛手中掌握的線索有什麼?”
乾清宮一處殿宇中,朱由檢沉思片刻後緩緩問道。
田爾耕拱手答道:“回陛下,事情陷入阻礙後,我錦衣衛開始從其他方面探查相關訊息,最終在手下弟兄們的努力下終於查到兩個關鍵人物!”
“哪兩個人?”朱由檢問道。
“陳東與範二程!”田爾耕答道。
朱由檢聽到陳東時還沒什麼反應,但聽到範二程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或者是一個家族,山西范家!
果不其然,還沒等朱由檢發問,田爾耕就給他解釋了這二人的身份。
“陛下,這二人一個是京營的軍需官,按理來說軍糧從戶部庫房運出後會最終到達他手中,並由他簽收,所以無論軍糧的去向是哪兒,在他那裡查一下都可以查到相關的線索,軍糧到底有沒有運進京營庫房等。
而範二程則是山西范家在京城的主事,屬下等查到,不知為何,戶部把軍糧的運輸交由了范家負責,所以負責從戶部將軍糧運往京營駐地的范家也一定有著相關線索!”
朱由檢點了點頭詢問道:“哪這二人現在何處,錦衣衛是否已經對這二人進行了抓捕審問?”
“呃……這……”
聽到朱由檢的詢問後,剛才還自信從容的田爾耕不由露出一片尷尬之色。
見到他這副神色,朱由檢不由眉頭微皺,難不成這點事他都沒辦好,這可不符合田爾耕一貫的行事風格啊?
當即,朱由檢追問道:“怎麼?難不成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田爾耕尷尬一笑,只得拱手道:“陛下明鑑,哪陳東還好說,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臣就派人去尋了。
只是去尋後才知道,早在三天前陳東此人就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單是他,就連他的妻兒老小都一併沒了蹤影,屬下猜測,他們一家恐怕已經被這背後之人給滅口了。”
朱由檢贊同的點點頭,能夠參與進偷盜軍糧一事之人身份肯定不簡單,要把區區一個軍需官給解決掉簡直是易如反掌,為了防止這軍需官露出破綻而將其徹底毀滅這也很符合這個階層的人的行事風格。
陳東估計已經被滅口了,就不用多想了,於是朱由檢問道:“哪範二程那邊呢?”
聽聞朱由檢問起,田爾耕露出了為難之色,但在朱由檢的虎視眈眈的逼視下,最終心一橫解釋道:“回陛下,那邊臣沒敢動手!”
“哦~你沒敢動手?什麼時候還有這種連你田爾耕都不敢動手的人了?這可真讓朕好奇啊!”朱由檢饒有興致的問道。
額頭的冷汗不斷低落,田爾耕尷尬一笑,訕訕道:“陛下說笑了,臣一向都是按規矩辦事的,能抓的就抓,不能抓的臣自然不會隨意亂抓。”
“哼!”
朱由檢才不信他這一番鬼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你田爾耕要是那種守規矩的人,哪些天下就沒有壞規矩的人了,你也太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田爾耕是什麼人朱由檢還能不知道嗎?
說好聽一點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說難聽一點就是欺軟怕硬!
面對比他弱的人他囂張狂傲,面對比他強的人他戰戰兢兢!
要不是自己一時半會找不到替代的人,哪還輪的到她這個牆頭草繼續當這錦衣衛的指揮使一職,早就給他擼了!
聽出了朱由檢哪冷哼中的不屑之意,田爾耕心顫了顫,他知道自己說的話根本糊弄不了陛下,但他也只能那麼說,希望陛下不會深究。
只可惜,他純粹就是妄想!
朱由檢冷哼過後,也不給田爾耕繞彎子的機會,直接了當的問道:“這範二程背後的勢力是那些人?能讓你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都不敢動?給朕老實說來!”
最後幾個字,朱由檢特意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