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
街道的另一邊,陸酩走過來時看見了一閃而過的愛哭鬼。
“那不是那個......?”捧著一個剛出鍋的煎餅,陸酩陡然被燙了一下,顧不上被燙疼的地方,拔腿跟上去,跑了兩步,一下子發現了苗壯和辜爾東,隨即一個旋身,背對他們,假意走進街邊的服裝店裡。
愛哭鬼與辜家......?又?
陸酩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留意苗壯與辜爾東的情況,只是那一人一鬼很快離去,似乎只是偶然出現。心思轉了幾轉,陸酩連忙跑回街上,去追愛哭鬼。繞了一圈,發現了咖啡廳裡的趙棗兒。
這一次來f市,莊祁委託他暗地裡保護趙棗兒,既然是暗地保護,陸酩扣緊帽子,沒有走進咖啡廳。
“你去哪了?”後廚裡趙棗兒一回頭看見愛哭鬼,嚇了一跳。“突然不見又突然出現,很‘神出鬼沒’。”
“嘿嘿,”愛哭鬼笑了兩聲,湊到趙棗兒身邊,踮起腳尖想看桌面上做出的食品,“剛剛有隻大肥貓,我去打了個招呼。”
“你的朋友?”趙棗兒記得愛哭鬼說過它有動物朋友。
“嗯!”
“下次介紹給我認識好不好?”
“好——”愛哭鬼拖長了聲音,開心地回應。
趙棗兒笑笑,“老闆有個五歲的兒子,叫小純,他能看見鬼,回頭你們要好好相處。”
“知道。”愛哭鬼點頭,它聽過公園裡的那個小女鬼說過小純。
“不能只是知道。之前公園裡的那種事不可以再發生了。”
“我才不會欺負小純呢。”愛哭鬼撇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趙棗兒看著愛哭鬼肉嘟嘟的臉,忍不住想要捉弄它,還沒有開口,朱雁突然急急忙忙進入廚房,趙棗兒連忙閉上嘴。沒有發現身邊站著一隻小鬼,朱雁一臉慌亂,手裡拿著手機:“小純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虧得《f週刊》,趙棗兒腦海裡一瞬間湧出了各種人販子的新聞。
“幼兒園老師說一不留神,就不見了,而且、幼兒園的門不知怎的開了,小純可能是跑了出去......”但朱雁太清楚兒子的秉性了,小純文靜,不是會亂跑的孩子,她就怕是有歹人抱走了孩子!
朱雁要出去找孩子,咖啡店留給趙棗兒看管,趙棗兒提議一起出去找,於是把隔壁的蘜茯找來幫忙看店。
“我不會泡咖啡啊!”蘜茯沒料到有這樣的突發情況,然而趙棗兒已經和朱雁匆匆跑了出去,留給它一個背影。
幼兒園並不遠,這一片社群的孩子基本都託管在這個幼兒園,老師們也十分慌張,園長更甚,開園至今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四五個幼師連同朱雁和趙棗兒,分散開來去各個地方找。
都說母子連心,朱雁順著家到幼兒園的路找,把孩子最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都沒能看見兒子的身影,心裡火急火燎的,像一鍋沸水,煮得她頭昏腦漲。天寒地凍,孩子連外套都沒有穿,朱雁越想越急。
趙棗兒的找法更為簡單粗暴,她和愛哭鬼先把幼兒園附近有的各種鬼捉起來問詢,但邪靈一戰後f市裡的鬼數量還沒有恢複峰值,有的還盡是些稀裡糊塗的鬼,有的直接被嚇跑,還有的試圖侵佔趙棗兒身體,被趙棗兒一巴掌拍老實了。
“我靠(‵o′)!大姐!輕點行不行?鬼也是會疼的!”
“別廢話,有沒有看到過這個孩子?”
“e......”那鬼指了指前方的小學:“好像往那去了。”
“他一個人?”趙棗兒又問,問了那麼多鬼,只有這個替她指了方向,似乎真的看見過小純。
“可能吧。”
“可能?”
“那邊不都是小孩嗎,你進去隨便找。”原來這鬼是胡亂說的,趙棗兒又急又氣,愛哭鬼突然在街對面大喊:“有了有了!找到了!”
小純在兩條街遠的高中門口被找到的。看門的保安說孩子自己一個人在街上走,沒看見有人跟著,也不知道從哪來,但問他話,卻能答得很仔細,說自己是小星星幼兒園的。保安一看孩子連外套都沒穿,就猜孩子是自己跑出來的,連忙把孩子送回幼兒園。
朱雁聽聞訊息急急忙忙趕到,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拽著小純的手,咬緊牙關,巴掌抽在孩子稚嫩的掌心上,小純懵了一下,隨即嚎啕大哭起來,扭動著身子往後退,朱雁鐵了心,緊緊扣著孩子:“讓你亂跑!讓你亂跑!”
“我沒有——”
老師們連忙上前勸阻,趙棗兒幫著把小純抱進懷裡,孩子與母親分開,兩隻手通紅,臉也通紅,眼睛更是腫得像桃子一樣,小純嚎啕大哭:“爸爸來找我了——我沒有亂跑——爸爸嗚嗚哇哇哇——”
負責小純班級的老師自然知道朱雁是單親媽媽,小純的爸爸聽說在她懷孕的時候就死了。大人們面面相覷,小純還哭個不停,朱雁動了動嘴唇,伸出手想要抱抱孩子,最終無力地坐倒在地。
一場兵荒馬亂的鬧劇算是落下來帷幕,朱雁給小純請了假,與趙棗兒一起帶著孩子往回走。小純哭累了,伏在母親懷裡睡著了。
“我從沒看他哭成這樣過......”摸了摸孩子的臉,體溫還算正常,朱雁鬆了口氣,眼眶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純有些早慧,只問過我一次為什麼他沒有爸爸,我解釋說他去了很遠的地方,小純好像懂了,後來都沒有再問過......”
朱雁心裡愧疚不已,她憑什麼認定了五歲的孩子不會介意沒有父親呢?
“小純的爸爸,出了什麼事?”趙棗兒委婉地問。